渐渐地,加上先前服用过保命丸的关系,他身上便好受了些。
瞧他缓了过来,黎语颜便拿过尚未缝完的衣裳打算继续缝。
刚刚坐到床沿,屁股一痛,立马条件反射般地弹起身。
某人见状,云淡风轻地问:“屁股痛?”
堂堂太子殿下端的是丰神俊朗绝代风华,说“屁股”一词,面不改色。
分明是清冷如玉的嗓音,此刻自他的薄唇吐出,邪魅又戏谑得很。
黎语颜的小脸霎时一红,给他扎了银针,他寒疾才好受些,嘴又开始犯浑。
“是否落了伤,我帮你看看?”夜翊珩从被窝中探出手。
照摔在雪地上,疼痛会小些。
大抵她摔得是有些重,再则此女也娇气些。
黎语颜的脸颊直接烧了起来,连带着耳尖亦泛了红。
由于刚给他扎完针,她就近坐在他这侧床头,这会子他的手伸将过来,轻易就碰到了她的裙摆。
她连忙慌张地按住裙摆:“不用,不用麻烦你。”
夜翊珩低笑出声,将手缩回被窝:“你把我当成松果一般,就不会这般羞恼了。”
反正她这几晚睡得异常心大,究其缘由不就是将他看成松果一般,既如此,他何不依照她所想的说道出来。
听闻此话,黎语颜脸上的灼热稍稍减淡了些,他是真好心这才关心她臀部有没有受伤的么?
再瞧他一眼,看他面色从容淡定,眼中清澈无波,想来是自己想多了。
更何况要一个男子承认与太监一般,委实有些伤其自尊,他能这么说,出发点应是好的吧。
黎语颜虽然这般想着,但还是拿着未完成的衣裳与布料,坐到了自己那侧床头。
这会坐得小心了些,屁股便没有方才猛地坐下那般疼了。
虽说她怀疑他那么说究竟是为了逗她,还是真替她着想,但她决定陪他逃难,并去北岚城寻求她父王的帮助,如此一来,他们的合作关系算比以往更为紧密了些。
思及此,她拿着针线一边缝衣,一边说道:“你身上寒疾时常发作,我把脉分析到你体内有多重毒素,不光是寒毒,还有其他毒。”
“这段时日,我一直在思考解除你身上毒素的法子,但一直不得。”
其实她早就在思考如何解他身上之毒了,从那会在麟卿阁采了治疗眼疾的药开始,她便有意无意地在思考。
那时他们的关系僵得很,她一直想要逃离他。但他身上寒疾眼疾,确实是她前所未见的。身为医者,面对挑战,隐隐有兴奋。
但面对想要逃离的他,她便又退缩。
故而,那段时间她很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