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是什么?”她饶有兴致地问。
季行川看着她杏仁状的眼眸,乍一看去是朴实无华的天真烂漫,但一剪秋水似的眼瞳里却混合着一些悲悯和通达。
“你是小狐貍。”
那双眼眸里绝不是被驯养的羊的温顺和盲从,而是穿梭于森林里的野狐的警醒和灵动。
苏晓笑了,又揽住他的腰,“我喜欢小狐貍,那你呢?你也是狐貍吗?”
“我是老狐貍。”他说。
苏晓仔细地瞧了瞧季行川,虽然他31岁但脸部线条却紧实锐利。
除了眼神里透出的气场,单论外貌和身材,说是在巴黎的留学生也不为过。
她故意抬起手,食指顺着他的下颚轻轻滑动,笑意盈盈地问:“哪里老了?老奸巨猾的老吗?”
季行川的眸色深了深,一把抱起苏晓,向卧室走去,“老当益壮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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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苏晓朦胧间被细碎的声音唤醒,房间里光线很暗,应该还是清晨。
“把你吵醒了?”季行川俯下身来,轻声问。
“怎么了?”苏晓迷迷糊糊地问,一般清晨他都会自己去书房工作,不会来打扰她。
“国内有紧急的事需要我回去处理,我坐今天中午的飞机回去。”
“这么急?”苏晓一下就清醒过来,手肘撑着床,半坐起身来。
季行川顺手给她身后垫了个靠枕,“早上收到的消息。”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苏晓有些不安地问。
“快的话一个月,慢的话两个月。”季行川拿起床头柜旁的手机充电器卷了卷线,收进了包里。
突如其来的分别让苏晓有些措手不及,她的心尖泛起酸涩来。
“我陪你去机场吧。”苏晓掀开被子,低头去找拖鞋。
季行川双手撑出床沿,拦住了她,“不用了,你今天上午不是有课吗?再睡会儿。”
“你都要走了,我怎么睡得着。”她抬头看向他。
“舍不得我?”
她抱住他的腰,闷闷不乐地应:“嗯。”
季行川吻了下她的额头,“我尽量早点回来,好吗?”
苏晓点头,却不应话。
“平时少喝酒和咖啡,对睡眠不好。三餐要好好吃,知道吗?”他叮嘱。
“嗯。”如果是平常她大概要回嘴一句,不过现在她已没了心情,只乖乖地应。
“这么听话?”季行川笑。
“听话有什么奖励吗?”
“随你提。”
苏晓歪着头,想了想说:“等你回来的时候和你说。”
季行川:“好。”
苏晓看着季行川整理着东西,将属于他的物件一件件收进箱子里。
行李箱的轮子轧过鱼骨状的木质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低沉声响。
她跟着他走到门口,在离他不近不远的地方,默默看着。
季行川换好鞋,转过头来,本微张了嘴还想叮嘱什么的样子,最后只静静地看了她片刻,随后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