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明天给他说说。”连月伸手捏了捏他的手,安慰他,“我让他春节在家好好工作,不要东晃西晃了。”
“你少和他联系。”男人默了一会儿,反握了她的手,“我自己会和他说。”
说是说,陈山初四到底还是亲自登门来了。
作为Q大的杰青教授,天意首席科学家,他理所当然获得了爸爸的亲自作陪。
连月没有下楼,只是听说几个人交谈甚欢,陈教授还在一楼留了午饭。
一点过的时候,连月看见了他发的微信。是一张照片,照片上赫然是楼下的后花园,花园里还有一只开屏的孔雀。
“姐姐我来了,吃完饭了,在一楼。”他在微信里说。
“好。”连月在书房里练着字,一边回他。
“有孔雀。”他又发。
“是啊。”连月回,“好看吧?”
“好看,”他又说,“我还看见Angus了,还给了他红包。”
“嗯嗯,谢谢。”连月拿着手机笑了起来,“小家伙可爱吧?”
“他吐了我一手口水。”陈山发。
连月拿着笔,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姐姐我给你带了一本书来,”陈山又说,“你记得让季总给你——我怕他截留了。”
“好。”这个家伙,还真是直来直去得可爱。连月又把聊天记录往上翻翻,翻到了他初一给自己发的拜祭照。
墓碑。
一束黄白色的雏菊在风中瑟瑟发抖。
照片底部是一双黑色的男人的鞋子。
四周空旷无人。
连月敛了笑容,默默的看了这张照片半晌,又放下了手机。
这个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季念昨天早上也抽空去过了——她见不得风。本来该自己亲自去的。
到了晚上,季念进了屋,丢给了她一本已经拆开的书,还有一个红包。
连月拿起书看看,书名是《变化》。
“我还以为是什么,”他哼了一声,却没有走开,只站在一旁道,“原来是本科普书。给小孩子看的?这个陈教授,送礼都这么寒碜,是教育部没给他发工资?给季然包了个红包,里面还只有两块钱——”
连月拿着书翻了翻,把书随手放到了一边。又拿起红包看了看,里面果然是两张一元的新纸币。
“有总比没有强,”连月拿着红包笑了起来,“正说起来,还真的没几个人给然然包红包——”
自觉自己有资格给小家伙红包的人可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