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影装作无知,微微笑:“没那么严重吧,你家制药的,那也跟他那些人没关系。”
梁文邺伸手,示意她下楼,自己才走后面:“我啊,老老实实喝酒搞点小投资,就不去惹他的心情了,等他有时间主动来找我吧。”
黎影嗯一声,拿起放在边柜的相机离开。
梁文邺让开路,笑着开口:“是该见见,好久不敢叨扰徐先生的时间了,不过,他目的是来接你,我去见他,万一耽误他的时间,一会儿看我不顺眼,我怕吶,我们哪有您面大,总能让他亲自出马接。”
两个字,言简意赅。
梁文邺瘫到楼梯扶手,看黎影的背影,总觉得,她也不太爱在他们面前提到那三个字,生怕说错什么不该说的事,谨言慎行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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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接的车停在俱乐部正门口,看见经理打完招呼,见她出来,经理笑着离开。
凭着同在一个部队过的情分,以前会亲切地一口一个‘敬西哥’,现在卑膝一声‘徐先生’。
其实,黎影不想听,知道太多对自己没用处。
梁文邺补充:“徐先生跟阿杰也算认识,阿杰的爷爷跟过倒下的谭家交情好,阿杰的爷爷还不是被他的人连带整治,唉,这些事吧,也不去说了,阿杰哪里还会出来玩。”
生怕徐敬西进来,稍看他们赌球玩牌不顺眼,一个电话整治他的俱乐部,让他们安分守己。
黎影略微点头:“你要去见他吗。”
他那人吧,哪跟谁讲过一分情义,他祖母以前和刘家人好如闺蜜,他还不是照样赶尽杀绝。
那辆车周身黑漆漆的,黎影僵了下,也不知道那位祖宗坐的是左边还是右边的位置。
想了想,专门绕到另一边,才打开车门进车,总算选对,歪着头拿下相机放好。
车缓慢驶离俱乐部大门,身旁阖眸休憩的男人毫无预警地掀开眼帘,带着睡不够的疲怠,挑着眼皮瞧她一眼,“今天又去看画展了?”
她抿唇:“嗯。”
徐敬西大手揉了揉她的后脑勺,扎着马尾发,还是几块钱一根的糖果发绳,便宜是便宜,斥她没用,她喜欢,看久了,也便习惯。扎起马尾瞧着年轻活力,如在校园里的少女纯情。
要是不了解她,那张脸的胶原蛋白还以为刚刚满十八岁。
男人揉她脑袋的动作越来越像爱抚,十分宠溺了,黎影夹紧双腿,有些拘谨地低下脑袋,任男人一下一下地温柔抚至那束马尾发的糖果发圈。
像什么…
像撸宠物猫崽,可她竟然还挺享受他的举动。
窗外倒退四九城的夜景,这条路再熟悉不过,尽管车流拥挤不息,怎么看外面的钢筋水泥大厦都充斥一种没人情的冰冷孤独,东四环南路往前是中路,知名公园对面便是东山墅。
车厢安静,小李打转向灯隐隐传来几声沉沉浮浮的滴声。
徐敬西似乎揉弄够了,终于满意地收回手,焚了支烟解瘾,抽两口,身子往她倾斜了些,夹烟的手撑在扶手,缓缓瞧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