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秒沉迷于哭诉委屈,下一秒听到控制屏灯亮系统的‘滴、滴’感应声,被子里的人儿颤抖了下,立刻马上慌张躺回床上,匆匆切断手机视频。
都不敢呼吸。
徐敬西看得又气又好笑。
她以后,远离他不能超过500米。
瞧着柔弱无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但论惹他生气的本事,她是样样在行。
全听见,但不跟她计较,肚子里揣着他的骨肉,一会儿给她吓哭了。
再看她,眼皮倦肿,鼻尖泛红,又哭过。
脚步声逐渐靠近,黎影连忙乖乖坐好,低垂脑袋,偶尔擦一擦眼泪。
徐敬西自床边半蹲下来,手掌撑得床品凹陷。
熟悉的压迫感,黎影紧张地挪了挪屁股,很快,那只大手揽搭在她后腰,像被定住脉门,轻松遏制她所有远离的小动作。
放弃挣扎。
深深地吸了口气,还是控制不住的紧张。
慢慢地,两个人视线交接。
暖色壁灯光晕勾勒他臻于硬朗年轻的脸孔轮廓,从她的角度去看,紧绷下颌的弧度近乎流畅清绝。
一瞬间,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神似眼前男人的婴儿面孔。
小小粉润的薄唇,高挺鼻梁,线条锋利的颌骨,勾人有神的桃花眼。
会像他,很好看。
对吗。
“先…先生…”
一下子,小姑娘软软出声,委屈更重,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压在他肩膀略微抽泣,蹭在他的浴袍,泪流不停,哭得肩膀略微抖动,叫人心疼得够呛。
男人蒲扇似的大手压在她背脊,捂进怀里藏嵌安抚。
“躲起来有什么用。”他问,“想通了吗。”
找到她已经足足9个小时。
徐敬西低头去看她,“我们谈谈。”
还没开始谈,小姑娘就已经拧眉,拒绝:“可不可以,不生,不要。”
圈抱她的粗臂猛然收紧,就差一点点,男人绝对能单手将她丢床上,狠狠要她一顿。
要她痛她就得痛,要她哭他就得哭。
这场景太过于熟悉,等那句话说完,激得她唇瓣忍不住一哆嗦。
“这件事,不容商量。”他直接回绝她的话。
高高在上,不容异议。
这人一直像个昏君,忠臣进谏,他听不舒服能人头落地。
那还怎么谈?
所谓的谈谈无非就是‘他说什么,必须是什么,且,必须臣服于他的安排’。
有意见亦或者不如他心意,他会驳回。
太熟悉这种操作,他每次都如此。
这很徐敬西。
抗拒没用,黎影抬起脑袋,乖乖等他说:“那你说吧,我听。”
大概她乖,徐敬西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不能不打招呼就离开我,不能不要我的骨肉,以后,不能抛弃我。”
后一句话出口,黎影愣愣看着眼前人,心口莫名其妙被什么东西占据,热热的,满满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