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则秀收刀入鞘,没打算管他,起身往楼内去。樊楼内哀嚎遍地,她看了一眼躲在角落的宋家人,站在台子中央高声道:
「诸位可曾见过那女童腰间银铃?」
宋知江三个小男孩一抬脸,却被宋明玉紧紧拽住衣袖,满眼都是警告。
忽地闷雷滚滚而至,豆大的雨点砸在樊楼飞檐上。街道外全是小贩奔走叫喊的声音,楼内更是混乱一片。
姜则秀目光微闪,带着护卫疾步没入雨幕。谢诏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来到宋家人身边,作揖问:「今夜惊扰诸位了,明日派马车送各位回乡可好?」
宋老汉连连摆手,宋三郎却注意到谢诏袖口渗出的血迹,「你受伤了,回去擦擦吧。」
谢诏闻言,只是无声笑了笑。
「要变天了。」谢诏望向黑沉沉的天际喃声。
骤雨冲刷着樊楼朱漆大门,积水顺着石阶蜿蜒成溪,谁也没注意三楼窗棂上挂着的半片桃花笺,正被雨水浸透成模糊的朱红色。
*
宋家人急急忙忙回到客栈内,掌柜和掌柜娘子早已经在大堂里守着了,待各位租客回来,递上一碗热水。
「这天说下雨就下雨,快别冻着了,喝点热水暖暖身子。」
宋家人接连道谢,后面还有不少租客也满身是水回来,场景混乱,宋老汉赶忙将一家人带回到各自的屋内。
淋了雨回来,担心孩子们着凉,回到屋内第一件事便是给孩子们洗了个热水澡。
柳雪梅看着文哥儿那要咳不咳的样子,来到客栈后厨,提供了两个农家常见的驱寒方子,正巧后厨就有方子中的材料,不一会就熬了一大锅驱寒汤。
每人都喝了一大碗驱寒汤,这才罢休。
这一连串的天灾下来,林老婆子心里头担心啊,她揪着心道:「明日咱们就回去,这天灾人祸的,还是在家里舒坦。」
至少不会在吃着饭的时候突然冒出几个刺客将家里砸得稀巴烂。
一家人都点头表示同意,要想在这大城镇里面生存,也得有命活着。
夜里,宋老汉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今夜在樊楼里的状况,心里就忍不住突突。
州府里面机会多,但危机也多啊,就像今夜那样,若是就有人拿刀追杀刺客,一不小心被伤到了也没人会理……
宋老汉想着,坚决要早些回去。
淅淅沥沥的雨声悄然响起,细密的雨丝如断了线的珠子,接连不断地敲打着雕花的窗棂,蜿蜒而下。
第二日。
宋老汉起了一个大早,他蹑手蹑脚来到窗户旁边,推开窗往外看去,雨已经停了,叫卖的小贩也都慢慢出摊。
他放下心来,叫醒宋大郎和宋二郎,「雨停了,咱们得早些做准备,即刻出发。」
林老婆子三个女人昨夜睡得也不安稳,天一亮便起了床,摸摸孩子们的额头,朱秀儿放下心,「都还好着,应该是昨日闹得凶,睡得沉了些罢。」
林老婆子去客栈的后厨处用两个铜板换来好些隔夜的馒头,又带了一些其他的吃食,这才回到房间内。
一家人收拾了一番,与掌柜道别,牵着牛车离开了。
几个孩子被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