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是谁……他会是黄才圣吗?!他想马上打电话给王帆,却意识到这里并不安全。这是曲云通安排的宾馆,既然这两个人能随时随地地进来,那么在房间里安装点什么东西,或者躲在附近监视,当然也是易如反掌。钟楚寰起了身,重新插卡取了电。他不敢再轻易离开房间,也没有再放松警惕,而是将那把小刀放在枕头下面,关紧了露台和房间的门,准备和衣而眠。他其实不太习惯穿戴整齐睡觉,因此虽然空调开着,窗外风雨大作,房间里不再闷热,也不太能睡得着。打开手机,发现隔天早上白纨素给他发的那两条信息,他还没回。“流氓,我恨你!”她倒是有意思,敢在公司oa上胡乱撒娇调情,也不怕魏璇利用最高权限查她的通讯记录。不过魏璇毕竟还没有对她在意到这种地步,她向来也无法无天。钟楚寰一向并不喜欢回公司信息。只不过一股不知道哪里的燥意涌上来,他偏偏这时回了一句:“不想我?”接到信息,白纨素吓得差点从程若云家的客床上跳起来。他一向也不是这么轻浮和狷狂的人吧?她想索性回一句“不想”,却发现没底气。窗外正下着雨,今晚是睡不着了。钟楚寰一夜未曾安眠,早上起来才敢洗澡,换过贴身的衣物,直奔义卖会会场。在人来人往、视野极为开阔的会场走廊里给王帆打个电话,反而是最方便、最隐蔽的。今天康哥也来到了会场,拍下了该素素了鼓动“老板,这个标签是你们家的吗?”白纨素提着魏璇更衣室里的三件衣服到指定的洗衣店送洗时,从口袋里取出了那枚晚礼服上的塑料标签。这家高级洗衣店用的是公司的卡,董事长室的衣物保养当然也是公司的开支。戴着金丝眼镜正在熨衣的中年男子回过头,拾起了柜台上的标签看了看:“是我们家的,不过这是好几年前的了。现在我们的衣服用的都是软塑料标签,免得有些粗心的顾客忘了取下,总是被划伤。”白纨素腰眼上被划出来的红痕到现在还在痒痒。“老板,能不能帮我查一查这件衣服是什么时候,哪位客户送洗的呀。”中年男子面无表情地捡起标签,将标签上的代码输入柜台下方的计算机。很快调出了信息。“女士的金色刺绣礼服。”白纨素不禁心下激动,双眼一亮:“是,就是这件。”“三年前的单子了,没留联系方式。”老板道,“这个顾客还有一件衣服和一点东西没取走呢,这是你的衣服?”迎着点老板审视的目光,白纨素眨了眨眼。三年前不正是李晓依离开卫迅娱乐的时间吗?姐姐在这里遗留了什么东西?“不是我的衣服,是我们公司的。是……李女士的衣服吗?”她小心翼翼地试探,“落了什么东西,我能替她拿回去吗?……”“对,李女士。这东西都在我这放了好久了,没人来拿我都忘了。”老板走向柜台一侧的储物柜,在最下方没有门的格子里取出一点巴掌大小的杂物,丢在柜台上,“就是这些东西,你要能替她取走就替她取走,在登记本上签个字,留个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