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你可算天卦,可是我前生负了你,你今生才会这样待我?”
神虞平静道:“你我没有前世,只有今生。”
神阙释然一笑,哑声道:“好,你我以后只是陌生人。”
从今以后,他再不奢望她会帮助他。
他攥紧手中黄符,再不留恋,转身离去。
神虞望着他背影,眸色深沉。
他是对她有情的,可那份情,不是她想要的情。
神虞心头压抑得厉害,手心手背都是肉,今生她舍神阙助麒麟,一点没错。
她这样想着,却在莫念去关后院门时制止了他。
此山算不上高,却很是险峻。
她在他离去后,来到崎岖山路前,望着他变小的身影。
她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在她这里男女之情从来不算是什么,唯独是亲情,困了她两世,她斩不断。
莫念站在她身侧迎着山风问:“神女为何要骗他要了莫念?”
他在云榭天想通了,也摒弃了那份痴念。
他是老神女指给神女的通房少爷,纵真成了神女的房内人,也不过是神女可有可无的人。
他不愿做那个可有可无的人,他得做个让神女离不开的手下。
神虞叹道:“本尊总要给他个理由,让他下定决心自己去走来日路。”
他与赢厌早晚会有一战,她希望赢厌是胜者,却不希望,他死在赢厌手下。
他不是赢厌的对手,若不能学会凭靠自己的力量站在赢厌的对立面做他的对手,谁也帮不了他。
神虞离开时,山色傍晚。
山霞布满半天天,她回头,恍惚在观门前看到了赢厌身影。
他没有拄拐杖,只是一个虚影,在她想要看清时,倏尔消失。
山路崎岖险峻,神阙埋头前行。
夜色完全笼罩住整个山。
闻城看了看沉默的傅无疾,又看埋头前行的神阙,总觉后背凉飕飕地。
他年纪虽小,却是从战场下来的小将军,从会走路就与死人打交道,对人身上的戾气异常敏锐。
可这种戾气却与他以往所见的不同。他听父亲说过,人若杀了太多人,身上会有煞气,此煞带凶,人鬼皆惊。
闻城道:“皇上太傅,你们先走,我内急。”
神阙没有反应,傅无疾转过头来怪责道:“小侯爷要快些。”
这里毕竟是沥国,不是他们齐国。皇上便装而来,为不引起沥国注意,并没带护卫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