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放开!”黑衣人下意识松手,白星趁机翻身而起,直奔苏时轩而去。苏时轩身形飞快倒飞,耳畔不断传来两人的声音。这一刻,扑通跳动的心,回缓。苏时轩的眼睛光芒一闪,那是近在咫尺的剑芒。就是现在。苏时轩念头刚动,腰间寒光一闪,转瞬没入了黑衣人的胸口之中。黑衣人身形一顿,去势不减,直朝苏时轩的面门而去。就在剑尖距离苏时轩不过一寸之时,一道黑影撞了过来,将黑衣人撞飞了出去,自己则绕到苏时轩身后将其接住。黑衣人的身形在半空中消散。白星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还好,虚界碑赶的及时。白星放慢了脚步,缓缓朝苏时轩走去。宁乘风心头t,身子一歪,直接昏了过去。白星:???最终,白星折返,走向宁乘风,一记眼刀甩过去,水魄剑动了。那名原本朝宁乘风走来的黑衣人,直接被水魄剑拦住了去路。苏时轩也随后赶来。白星随手将宁乘风捞起,平躺在地上,粗略的检查了一下。发现他多处骨折和剑伤,最要命的是,失血过多,再加上忧思过度棘手。白星顿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抬眼看了一眼写满担忧的苏时轩。又看看一侧的黑衣人。幽幽一叹,“莫非这就是所谓的蓝颜祸水?”白星低喃着,苏时轩在白星身侧站定,听闻此言,有些疑惑。“公子,什么祸水?”白星摇头,按理说,以宁乘风的本事,这黑衣人应当也无法耐他何。然而,结果却是截然相反,被打成了这么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很难说其中没有他们的原因。白星忽然生出一股负罪感,没来由的有些害怕,害怕这人就这么死了。死了白星瞳孔一缩,他有何颜面回去见他?白星深呼吸,取出一枚丹药递给苏时轩。苏时轩接过,就要给宁乘风喂去,就被一只白玉手拦住。苏时轩一怔,忙退了回去,走动间却扯到了胸口的伤,闷哼出声。见白星看过来,眼底有些慌乱。“这是给你的,你自己身上也有伤,忘了?”苏时轩鼻尖一阵酸楚,莫名的觉得有点委屈,却又不知道在委屈什么。他扬起一抹笑意,含笑着将丹药吞了下去,一滴热泪毫无征兆的滚落下来。苏时轩急忙拭去,神色有些尴尬,看上去手忙脚乱的,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了。不过,也总算不再是先前比哭还难看的笑。白星心中莫名的有些发堵,他下意识的撩起一侧的衣袍,伸向裤兜,却摸到了丝滑无比的面料。白星一顿,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这里,没有烟。白星心头顿时堵的厉害,垂眸,取出丹药令宁乘风服下。待其有所好转之后,白星让苏时轩搭把手,将其扶起,喂他服下药剂。“时轩,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伟大?”白星起身,冷不丁的开口问道。苏时轩理所当然的点头,“公子,您是时轩毕生追随的公子。”白星垂下眼睫,没有说话,只丢下一句,“好生看顾他。”随即,看向一侧的黑衣人,“此人,需得他自己亲自解决。”苏时轩点头,盘坐在侧,为其护法,目送着白星远去。白星在一双幽蓝的视线中回到原位,幽蓝回归平静,将息未息。白星盘膝而坐,取出那枚悟道石,将其置于胸前,随后隔空轻抹,卷轴顿时飞起,展开在白星眼前。其上亮起一串光芒,随即没入白星的眉心之中。白星随之闭眼,沉浸在其中,短暂的忘却了胸口的闷堵。七天后,白星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原来如此。”千幻身乃是一种玄妙的幻术,中此幻术之人,会被不知不觉的拉入幻境之中,若分不清现实与幻境,那么幻境亦是现实。幻境之中,我为主宰。想要破解千幻身,也很简单,堪破虚妄,找出真正的‘我’。而千幻阵则是保留了千幻身的特性。白星嘴角勾起,若‘我’并不在其中,又当何解?白星对此越发感兴趣,一头扎了进去。如今距离黑衣人说的限定时间已经过了两日,但黑衣人并未开口催促,只安静的站着。面具下的眼睛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只这么看着,还怪渗人的。但苏时轩不怕,他已经盯着他好些日子了,就这么盯着,唯恐其对白星不利。又是七日过去,白星忽然动了,不,是凭空多出了个白星,与正主并肩而立。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忽然,‘白星’消失,像是从未出现过。没多久,消失的‘白星’又出现了,还比之前多了几个。没一会儿,‘白星’又消失了。苏时轩眼睛有点晕,忽然一只手掌盖了过来,身后响起一道低低的嗓音,是那种刻意的柔和,还带着丝僵硬。“既然难受,就不看了。”苏时轩无奈,在第二日时,宁乘风就醒了过来,疗伤了五日,打了三日。剩下的四日,也不知他抽什么风,一直盘坐在自己侧后方。只要苏时轩的背往后靠,就能窝进他半个胸膛。这让苏时轩很不自在,但他们二人的身份摆在这儿,他也不好提出异议,只能硬着头皮的端坐在原地。时至今日,脊背已然有些僵硬。宁乘风是个惯会顺杆爬的,见苏时轩并未拒绝,便大着胆子坐近了些。他挪一寸,他亦挪一寸。苏时轩是彻底的无奈了,完全拿这个大人没办法。所幸,宁乘风也只是这么坐着,也就由着他去了。就在这时,更多的‘白星’出现了。白星猛地睁开眼睛。“千幻身,成。”白星神色激动,很快,所有‘白星’都激动起来,若是认真去看,就会发现,每一个‘白星’的神色都有细微的差别。白星的目光掠过一个个‘自己’,心里有些别扭,却是不可遏制的兴奋起来。:()路,就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