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渝的动作就像在为他看伤,而后揪住程乐伶的头发再往地上撞过去,鲜血流出来,房东带人刚好过来。
“他似乎撞到了脑子,流血了
。”顾渝很担心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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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在深色的全是小广告的楼梯上看着没那么明显,天色未晚,隐约能看到程乐伶头下蠕动出来的一滩液体,他肤色那么白,就像要死了一样。
“晦气。”房东第一反应就是骂了一声,下意识摸口袋想要点烟,看了顾渝一眼,咬咬牙又收回了手,招呼身后跟来的人抬人。
不知道为什么,房东一开始的确觉得天上掉下来一笔不错的生意,很少有人在这边租那么久,交钱也爽快,就算对方违约也不要紧,合同里还能拿到一笔押金。
见到人的第一眼他就愣了,这哪里该是来旧水厂的人,气质乃至衣服质感,与周围格格不入。
像现在,明明人脸上挂着焦急和无助的表情,是那么的无害,房东却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害怕,在他上半辈子里,靠着这种奇怪的直觉规避了很多次危险,如今他也选择相信自己直觉。
“小心点啊,抬稳一点,对,兜住脑子,新闻上说不要乱挪动,没办法了这是。”房东指挥着,也跟着慢慢下楼去。
注意到身后的人也一起下来,房东问:“怎么一回事?”
顾渝却先提了个问题:“没有救护车?”
“你以为像成立,嘟嘟嘟就给你开来了?我们自己抬医院都比等救护车快。”他们是拿了一块板子来的,就把人放在上面,也算是有经验。
可也过于有经验了,让周到的行为显得有几分怪异。
“他提了很多东西,我想帮忙他不让,走上去的时候东西掉了,他着急崴脚就滚下来了,”顾渝这才回答了房东的问题,还补充了一句,“放心,我刚刚把他东西放我屋里去了,不至于丢。”
房东看顾渝一眼,还想说话,又想起方才的对话,啧了一声掏出手机打电话。
身边的年轻人太有自己的想法,就不会被别人带着走。
“喂,你在哪?楼道那么大的动静都没听到是不是,你儿子从楼梯上掉下来了,来医院缴费,”房东似乎很不愿意和对方打交道,说话的语气更冲,语速又快,“我掏钱?你儿子我掏钱?吃屁吧你,他死了你省棺材本?没人伺候你你迟早见鬼去!”
而后就用方言骂起来了,顾渝不太听得懂,但从语气和极个别的字词上能领略到,特别脏,从人的里里外外,以及伦理方面的上下左右,全都被横扫了一遍。
并不是单方面的问候,双方有来有回,面红耳赤。
“呸!”房东率先挂断了电话,气得差点随手丢东西出去,动作刚做出来就想起是自己的手机,略尴尬地收回来。
应该是早就联系了一声,走到门口不远处就有医护推着车过来了,把程乐伶给急急忙忙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