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去了凌老太那儿。“师父,我想实妆海西妆。”唐曼说。“想做就做。”凌老太说。“可是我有一种不安出现了。”唐曼说。“害怕,就别当化妆师。”凌老太说。“海西妆我是实在不了解。”唐曼说。“实妆去了解,是最好的方式。”凌老太的意思,唐曼明白。唐曼回画室,坐在那儿不说话。董礼也知道,实妆海西妆,确实是让人不安。“师父,要不就再等机会,研究明白了再说。”董礼说。最初唐曼也是这种想法,可是凌师父那样说了,让唐曼决定,上妆。“安排一下,上妆,明天上午九点,你看看行不?”唐曼说。董礼联系家属。明天九点。唐曼说:“再看看海西妆。”董礼研究着,唐曼看那两本海西妆的书,研究着。大妆无忌,高师无忌,这个说的无忌,并非就没有禁忌。这两本海西妆的书,确实是晦涩难懂,有一些文字,是海西妆的专业用语,不解释,根本就弄不明白。唐曼看得头痛。“好了,休息,去古街。”唐曼说。上妆之前要放松一下,不能让妆总是在脑袋里,会乱的。唐曼和董礼到古街喝酒,季良和陈东就过来了。他们也是来吃饭的,看到她们就过来了。“师父。”两个人同声叫师父。“哟,这回你们两个是来着了,服务员加餐具,把点的再照样来一套。”董礼说。唐曼笑起来,这丫头就纯心的,要黑这两个小子。两个人坐下,季良稳重,陈东就和董礼白话上了。看来陈东对董礼也是有好感的,不过有师父的这个名分在,也不敢太放肆。“季良,还适应吗?”唐曼问。“师父,挺适应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实妆。”季良到了有点着急。“再等一段时间的,实妆的第一妆,得师父带着,如果不是师父带着,出了责任师父就是全责。”唐曼说。“嗯,我们在学校的时候,也有实妆的,虽然不多,但是能也自己完成。”季良说。“唐教授,季良在学校是学得最好的,老师都说就是天生的化妆师。”陈东说。“没大没小的,叫师婆。”董礼打了一下陈东。“这,这……唐教授也不比我们大几岁吧?”陈东不愿意叫。董礼上去一筷头子,打在陈东的手背上。陈东一下就跳起来了,大叫一声,捂着手背。董礼这招子学得到是精,稳准狠,还有力度。陈东额头都冒汗了,看来很疼。“记住了,以后我每天都会在身上带上一双筷子的,尤其是在学妆的时候,错了,就直接一下。”董礼说。陈东坐下,看手背,肿了。“好了,别祸害你徒弟了。”唐曼说。“这叫教育,当初你怎么打我来着?还有妆刷打的。”董礼说。他们都看唐曼。“噢。”唐曼也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聊天,唐曼说:“董礼,明天的妆让他们两个跟着吧,跟着看。”“师父,这……”董礼的意思唐曼明白。董礼怕他们基础学得不扎实,直接看大妆,会有影响。“没事的,他们和我们不同了,你们两个,明天早晨七点到场子。”唐曼说。两个人点头。“对了,师父,于丹的事情我开会研究了,化妆师都说,认师父凭着各人的意愿,不能强迫,如果强迫了,也学不好,所以……”董礼说。“那你就带着。”唐曼说。“师父,人家可是认的人。”董礼说。“我这一天,瞎忙,怕耽误了人家。”唐曼说。“那就是您自己的事儿了。”董礼拿起酒杯不,干了。“师父,我要准备什么吗?”季良问。“工作服要穿的,其它的就不用了,到时候只用眼睛,嘴就别带着了。”唐曼说。季良点头。陈东被董礼给打了之后,也老实了,说话看董礼的眼睛,一看不对,马上就闭嘴。吃过饭,回去喝茶,十点休息。明天这个妆,让唐曼和董礼内心都是不安的。早晨六点多,两个人吃过饭,就去火葬场。唐曼检查化妆箱,然后拎着化妆箱上车。季良和陈东在外面等着。董礼拎着化妆箱跑过来,接过唐曼手里的化妆箱。“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师父要上妆,所有的一切还要师父自己来做吗?化妆箱的检查,拎着化妆箱,提醒师父忘记的事情……”这两个人让董礼一顿训斥。唐曼没说,上车。都上车上,董礼开车。平安镇,靠水边的一家,灵棚搭在院子里。唐曼下车,就知道,这是少数民族。“你们两个把嘴闭紧了。”董礼说。董礼进去看死者,出来点头,意思可以。进去,把门关上。董礼看着季良和陈东,小声说:“不让你们带嘴,手也没带吗?”,!两个人马上明白了,打开化妆箱,两个化妆箱都打开了,把用的都摆好。“靠墙站着。”董礼阴着脸,她确实是不高兴了,这两个大男人,有点愚。其实,刚走出校园,而且这是真的上战场了,紧张,不知所措也难免的。季良还好一些。董礼的火气不小。“上妆的时候,把情绪平稳下来。”唐曼说。董礼坐了一会儿,唐曼说:“开妆吧!”董礼站起来,把尸布掀开,是一个男人,五十多岁,很瘦,看来是病死的。董礼开妆,唐曼拿起妆笔。“实妆,要求是一阴一阳,但是这样上,也无妨,只是效果会差一些,这是把古娟说的。”唐曼说。依然是唐曼上阴,董礼上阳。对笔而上,一笔对一笔。海西妆,这个妆是翻过来的妆,但是也算是把海西妆的这一妆弄明白了,实妆,就是找妆感,找到一种自创的感觉出来,幻化海西妆。这个妆是阴一笔,阳一笔,底色是阴阳相润而成,非常的高明。拉阴气,缩阳气,各笔似乎都有转机一样的存在着。董礼有迟笔的时候,唐曼马上就给讲。“压阴行阳,本身死就是阴重,要平衡这种阴阳,让死者在去天堂或者是地狱的路上,少一些痛苦,坎坷,也让妆明亮起来……”唐曼讲着。董礼听得明白,季良和陈东就是傻在那儿,一点也听不懂。两个人都紧绷着脸。一直到妆结束,董礼看着他们。两个人才过来,收拾工具。突然,陈东“啊!“的一声,他们三个人都吓得一哆嗦。:()火葬场女工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