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朱铜锣揉着屁股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这可怎么办?衣服根本撑不住啊!要不你一个人上来?试试?”朱铜锣想想跟李靖梣报信最要紧,于是要阿狼在原地等着,自己先上去,待会回来?接它。阿狼哈哈地蹲在地上,看着她一个人往上吊,但是这次衣绳还是断了?。上头传来?无奈地叹息声,“一个人也?不行?,这下可如?何是好?”眼看月亮越升越高,就快到?正中了?,朱铜锣心里实在是着急,就说:“这样吧,廖大哥,我相信你,我现在把话传给你,你一定要捎给殿下,只讲给她一个人听。”于是她把吴靖柴的话一字未动地告诉了?廖世深。廖世深在上面道:“好,你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你在这儿等着,我很快就回来?接你。”她听到?一个脚步声飞快地离开悬崖边,往军营中去了?,直到?一刻钟后,那脚步声才返回来?,趴在崖边:“铜锣,我已经把话带给殿下了?,殿下知道了?,说你这次立了?大功,要好好地犒赏你。”朱铜锣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犒赏不犒赏她根本无所谓,重要的是能把话传给李靖梣。“我去军营拿了?绳子来?,现在我把绳子坠下来?,你攀着上来?吧。”朱铜锣点点头,把绳子末端栓在阿狼腰上,然后抓住绳子的上方,往悬崖上方爬去。快到?顶端时,廖世深笑着把手?伸了?下来?,朱铜锣抓住他的手?腕,抬腿踩着悬崖边缘,刚想问:“刚才我好像听到?还有一个人?怎么不见了??”突然感觉腹部?一凉,有个尖锐的物体钻进了?她的骨肉,横着一绞,撕裂般的疼。“廖……廖大哥?”朱铜锣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希望他不要再?绞了?,痛,真的好痛。她不明白原本温和而笑的人为何变成了?一副狰狞的面孔。意识彻底消散之前,她的身体就像被抛上天的风筝一样,往看不见的谷底静静划去。命悬一线亥时末刻,狼头山下的士兵整装待发,长公主一声令下,由吴天机做先锋的先头部队首先上山,岑杙等?文官和少部分兵力留守后方。李靖梣的中军大帐前灯火通明,很多人相信,明天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在拔营回京的路上。岑杙对于指挥打仗这一块并?不在行,也不知是不是太敏感?了,隐隐觉得这群狼山上的呼啸声,像厉鬼哭嚎似的十分不详。她往大帐走?的时候,忽然被一根绳子状的东西绊了一跤,往前抢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一看,地上竟然有根绳子,谁这么缺德,把绳子丢在她帐门口?忽然那绳子像蛇一样沙沙沙地动了起来?,岑杙以?为自己?眼花了,用力地眨眨眼睛,上前猛得踩住,只听前面“嗷呜”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踩了尾巴一样。她好奇地把绳子往后拽,然而那东西非常沉,根本拽不动丝毫。她忙喊小庄拿火把来?,两人沿着绳子走?到帐子后面。看见绳子彼端拴着一只黑黢黢的大狼狗,正一动不动地趴在那里?。“阿狼?”岑杙一眼就认出这狗先锋,下意识地往周边一扫,“你怎么没和主人在一起?铜锣呢?”阿狼蔫头耷脑地伏在地上,,全无往日的精气神,连朝她吠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觉得奇怪,试探着蹲下来?去摸它的背,结果却摸到了满掌的滑腻。“血?你受伤了?”岑杙连忙拿火把凑近查看,发现它的大腿股处正在流血。“小庄,快去叫顾青来?。”顾青正在伤兵营里?,得到消息立即赶过来?,检查发现阿狼大腿和脖子下面各中了一记刀伤,一深一浅,幸而脖颈下面的那条伤口不深,不然肯定就没命了。岑杙攥着从阿狼腰上解下来?的绳子,若有所思?。顾青给阿狼包扎止血,它一直不肯配合,拼命挣扎着想起来?。岑杙不得不和小庄两人一起按住它。如果搁在平时,两人一定制止不了这头凶猛的猎狗,但是现在它全身失血过多,已经?没什么力气了,被人轻易按倒。“它的牙齿上有肉丝,应该是刚与人搏斗过,咬下了对方的皮肉。”顾青擦干手?上的血污,对岑杙比划。岑杙心中讶异,阿狼虽然外表凶悍,但长期和人生活在一起,又有朱铜锣的调教,还算一只“通情达理”的狗,虽然时常对冲她张牙舞爪,但从没真正伤害过自己?,能让它发狂咬掉皮肉的人,多半做了一些刺激到它的事情。“不好,阿狼和铜锣一直形影不离,从未见她们分开过,一定是铜锣出事了,阿狼是来?求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