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杙眼眶一热,第一时间就想走过去,但?是师哥现在有危险,她不能袖手旁观。只能硬生生地挺在了那儿。“有话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何必弄得剑拔弩张?”李靖梣发话了。轻轻地摆了摆手,士兵们手执兵戈的阵仗稍稍松了些。岑杙求之不得,忙拉了拉秦谅的袍袖,暗示他,“对,有话好好说,没必要这样。”熟料秦谅冷声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说的。”说完扔了剑鞘,直朝李靖梣杀过来。岑杙一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喊:“师哥!”李靖梣神色却镇定,不闪不避地迎接那利刃。离脸颊尚有一尺之距时,一道白刃横切过来,将秦谅的力道挑了出去。岑杙快吓死了,后知后觉地扑过来,声音都打颤了,“你有没有事?伤着了没?”她微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亮而温柔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岑杙快要难受死了,不敢想象如果秦谅伤到了李靖梣,她该如何反应。可是李靖梣的笑带着一股天然安抚的力量,很快化解了她的不知所措。尤其是抓住自己手的力道,明明软绵绵的,却像有磁力一般,将她牢牢地捆住,不忍释手。回头再看秦谅,正与暗卫缠斗成一团,越中也加入了战圈,在背后偷袭得手,秦谅一着不慎,被划破了袖子,不得不改攻为守。岑杙虽恼他冲动行事,但?此刻瞧他腹背受敌,担忧又占了上?风。依秦谅的身手,就算两个暗卫也不是他的身手,但?架不住对方人多,这样缠斗下?去迟早会不敌。李靖梣感觉到她手腕的紧张,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并非有意为难你师哥,只是想邀他坐下?来谈一谈。”为表诚意,她下令道:“越中你回来吧。”“是!”越中心不甘情不愿地撤出战圈,秦谅立即占了上?风,将暗卫打得节节败退。但?是他丝毫未有收手的意思,依然有机会便朝李靖梣攻击。越中不得不再次跳入场中。岑杙又气又恼,情急之下?,夺了身旁士兵的刀刃,亲自下场。“我?来和你打。”她趁机把暗卫的剑挡开,佯装和?秦谅对打,暗地里却一步步护送他到拴马处,刀剑相抵,师兄弟二人用只得他们自己听见的暗语交谈,“师哥,你为什么?这样冥顽不灵,殿下并未想为难你,何不坐下?来好好谈一谈?”秦谅却咬牙道:“别听她的,她的手段你根本想象不到。”“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要你死。”“你别被她骗了,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并非是因她的善良和宽容。对一个政|客来说,那是不存在的。”“难道你们真的要在我面前殊死对决吗?师哥,我?不愿看你们任何一人受到伤害。”秦谅叹了口气,突然伸出一脚,看起来很重实则极轻地将她踢飞出去,翻身跳上马背,挥剑杀开一条血路,夺命而逃。越中待要去追,李靖梣闭了闭眼,“不必追了,撤了吧。”“是。”待人走干净后,李靖梣站起来,伸出脚尖,轻轻踢了踢在地上躺尸的岑杙,“别再装了,地上不冷吗?”岑杙睁开一只眼,像一只刚出壳的鸵鸟,试探性地瞧了瞧外面的天光。觉得没危险了,才一骨碌爬起来,打扑打扑身上的草叶。“我?只是觉得你们这多人打我?师哥一个,不太公平!”“你们?”“我?,我?是说……他们,应该公平对决,一个对一个。”李靖梣叹了口气,怅然道:“所以,到头来,还是你们对吗?”“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发现根本无从解释。李靖梣似乎有点累,说话都有气无?力的样子,“算了,走吧,这里?有些冷。”岑杙见她裹紧了身上的斗篷,移步要走。连忙跑上?去扶着她,“你什么?时候醒的,背上?的伤还疼不疼?”“气都要气死了,还管什么?疼?”岑杙心?急地绕到她身前来,“可是我疼啊,心?疼。”从斗篷里拿出她的手,在嘴边呵了呵,鼻子又酸又涩,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皇太女冷冰冰的嘴角在她掌中慢慢融化,惩罚性地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就少气我?点。”“嗯。”岑杙真的很伤心,轻轻地抱她入怀。挤了两滴眼泪出来。皇太女不动声色地越过她的肩膀,朝树上?的黑影使了个眼色,对方点点头,背着包裹,悄无?声息地从树上?下?来,一溜烟跑没了影。撤回身来,推推她的肩,“我?走不动了,你背我?。”“背你?”岑杙想了想可操作?性,“万一把你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