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撩开轿门,露出里面坐着的姜静行,轿门一打开,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便传进她耳朵里。
“这是哪家请的媒婆,竟来靖国公府求亲了。”
知晓一二的人扭头去答,“听说靖国公府可就一个小姐,敢向靖国公求亲的人家,少不得也是三品以上的大官!”
“嚯,是魏国公府来的媒婆儿。”
媒人连忙上前行礼,身后是两队肩挑绫罗绸缎的健仆,打头的还擒着一对活雁,周围围着一圈看热闹的百姓,时不时有人惊呼两声,看来魏国公府排场够大,送的礼也不小。
姜静行回神下轿,等走完整个纳彩的流程,她才有了点真情实感。
今日靖国公府门口的热闹看呆了不少人家,不等翌日,魏国公府来靖国公府提亲的消息便传开了。
与此同时,传开的还有靖国公姜静行要迎娶魏国公幼女的消息。
堪称石破天惊,惊的无数人三魂丢了七魄,简直夜不能寐。
为老不尊
翌日清晨,昭阳长公主府。
“胡言乱语,都是些胡话!”
梳妆台前,陆筠松散着发髻发髻,她顾不上手里是什么,一股脑扔到地上。
玉簪触到玉石板,顿时摔得粉碎,屋里宫女们吓得以头抢地,齐声道:“公主息怒!”
一旁李嬷嬷看的心惊胆颤,她怕陆筠伤着自个儿的手,赶紧上前将其拦下,随后抚着她肩头,语带安抚道:“公主莫气,公主莫气,不过是些市井流言,您怎么就当真了?”
陆筠根本不听这话,她指向底下跪着的宫女,恨声道:“你说,这些胡话是谁传出去的!”
宫女战战兢兢抬头,生怕被人误会自己说谎,拉下去砍了,她急声道:“是胡家三公子前夜醉酒亲口所说,好些人都听见了,奴婢不敢妄言。”
胡家三公子,便是当事人的亲哥哥了。
李嬷嬷大惊,赶紧低头去看陆筠,果然,刚才还大怒的娇人已然泪如雨下,伏在自己怀里抽泣。
陆筠埋首在嬷嬷怀里,似乳燕投林,没了平日的高贵清傲,全然的柔弱依赖。
李嬷嬷赶紧将屋里人都轰出去,她将陆筠抱在怀里,心里既喜又悲,“殿下,既然靖国公要娶胡家姑娘,可见他根本不将您一番情意放在心里,您又何必再念着他啊!这些年,老奴看着都心疼您,您是大雍的长公主,这世间好儿郎多的是,任谁嫁不得,您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