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缜沉默了片刻,回应道:“是,我有一个疑问想要解惑。”顾长宁诧异地看了林缜一眼,一边在心里嘀咕,这真是活见鬼了,林缜还有什么疑惑是陈氏这样的毒妇能够解开的?要是陈氏能回答出连林缜都被难倒的问题,她是不是也能去考个状元什么的了?陈氏点点头,指着自己面前那块布满稻草的地:“阿缜,你坐在这里。”这声“阿缜”一出,顾长宁都想爆粗了,在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的一刹那,李清凰用力拉了一下他的袖子,差点把他整个人都甩到地上去。他对着李清凰怒目而视,却见她竖起食指,立在唇上,对着他嘘了一声。林缜依言坐到了她所知的那块地上。坐在这里,他正好和陈氏面对面,做出促膝而谈的姿态来。他缓声道:“看来林夫人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大概是知道一点,”陈氏笑了一笑,“不然,我想你也不会这样急迫地来找我。”“我不知道林夫人竟然……会如此信任我。”既然水晚柔是被陈氏活活掐死的,那么她一定是猜到他们会发现问题,来找水晚柔要个答案。她才会先下手为强。她会掐死水晚柔的动机也很简单,大概就是要彻底截断所有的退路,她的亲生女儿林碧玉想要林缜,她便一心一意为她谋划,直到她得偿所愿。“如果是你来当我的女婿,我当然放心。”顾长宁再也忍不住了,他根本不管李清凰明示暗示让他闭嘴,怒气勃发道:“卧槽,你这个毒妇到底还要不要脸?!谁说林缜会娶你家小毒妇?他的眼睛又不瞎,凭什么要给你当女婿?!”陈氏根本理都不理顾长宁,只当他只是一块会发出噪音的屏风,她继续问道:“阿缜,你会对碧玉好的,对不对?”林缜回答道:“是,我会待她好的。”顾长宁就像是被掐住脖子的鸡,突然哑了:“……”陈氏又笑了:“那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你是真正的君子,言出必行,说到做到。”林缜问道:“你可知道岳父身上也被下了子母蛊?”林缜这一声“岳父”本来也是寻常。毕竟李清凰顶的是林容娘的身份,而林容娘正是林思淼的长女,林缜叫林思淼“岳父”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顾长宁却觉得不是滋味,也不知道他这一声“岳父”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不由偷偷地看了李清凰一眼,只见她神色莫测地望着陈氏,根据他对她的了解,这恐怕是风雨欲来之前最后的宁静了。“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了,”陈氏抬手理了理散乱的发髻,嫣然巧笑,“那枚子母蛊就是我从水晚柔手上讨来的,我不计较他对我的丈夫做了什么,她交换给我一副子母蛊,有来有往,谁都不吃亏。”她忽然叹了口气,惆怅道:“你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她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林缜没吭声。显然这问题根本不需要他来回答。陈氏只要有个听众就满足了:“摄人的美貌,一个相濡以沫的丈夫,还是一个乖巧听话的孩子?如果换成是你,容娘,你会选哪个?”李清凰也继续保持沉默。“可惜,美貌是会变的,再是绝顶美貌的美人却熬不过时光,她会慢慢地变老,可是像她那样美貌的少女却会不断地冒出头来,不管是多么惊世骇俗的美貌,到了后来也抵挡不住岁月,”陈氏幽幽地叹了口气,“当美人迟暮的时候,曾经对她千宠万宠的丈夫难道还不会变心吗?难道她的丈夫就不会看上更年轻更美貌的女人吗?只有孩子,才能继续延续自己的生命,去做那些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我只有碧玉这个孩子,我想为她铺好一条康庄大道,阿缜,你能明白我这颗为母的心吗?”李清凰的手指关节咔擦作响了两声。陈氏继续道:“所以,你千万不要责怪碧玉,在心里同她有所嫌隙。那子母蛊是我问水晚柔讨来的,这个主意也是我想出来的,我就快死了,可是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碧玉,她还没找到一个好人家,好夫君,我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阿缜,我知道你现在可能还是有些不愿意,但是日子久了,你自然会愿意的,碧玉她:()公主有毒:权相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