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纸突然之间冒出诡异的蓝焰,所有的酒坛爆裂开来,碎片迸射一地。
婴孩的哭啼声戛然而止。
地牢中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外头守着的人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惊惶地颤声问。
“。。。。。。主人?”无人回应。
石门之后,遍地皆是婴孩的尸体与血水,而这些尸体的正中,躺着一个黑袍人。
他喉间不断溢出鲜血,皮肤“滋滋”灼烧冒出白烟,浑身因剧痛而颤抖着,眼睛却死死盯着不远处即将消失殆尽的蓝焰。
“嗬。。。。。。嗬。。。。。。”黑袍人元气大伤,犹如濒死之人一般大口呼吸着。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嗬。。。。。。蓝焰。。。。。。阳,阳咒。。。。。。”
有多少年没见过了。
不愧是阴阳咒的开山鼻祖,不愧是这世间唯一的阳魂阴身。
他养了近百年的替灾傀,竟然险些抵不过这一劫。
黑袍人眼中密布着血丝也遮不住那势在必得的贪婪。
“这次。。。。。。离得更近了。”-村落之中。
池州渡气息紊乱,眼睛猩红。
他用力闭了闭眼,抬手按住剧痛的后颈,那异样的气息中有种令他焦躁的味道。
脑中闪过陈旧的画面。
“活下去。”
有人踩着他的手指用力捻了捻,嗓音含笑。
“救了那么多次……还真让你活了下来,我都快相信毒蝎翁的鬼话了。”
“活下去。”
“活下去……”
似乎这句话常在耳边,像是掠夺呼吸的巨浪般将他淹没,直到……
红色的衣摆拂过桌沿,耳边十分清净。
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握住他的手和毛笔,在纸上写下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活下去。
他下意识扭过头,想要看清那人的面容。
突然,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他的手,攥的很紧。
池州渡微愣,抬眼望去。
齐晟神魂不稳,眉头紧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拽着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