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梣还欲再说什么,船飞雁已经从内室出来,怀里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婴儿,她便闭口不再多言。岑杙被那小婴儿吸引了,见她粉嘟嘟的小圆脸,忽闪着两只黑黝黝的小眼睛,煞是冰雪可爱。她一见之下十分欢喜,忍不住凑上前逗弄。小婴儿虽然只有六个月大,但?一点也不怕生,反倒一见人就笑,岑杙逗她,她就“呀呀呀呀”得?跟她交流,简直讨人喜欢得不行?。“哇,太可爱了,眉毛眼睛长得好像师姐,跟师姐一样漂亮,难得鼻子、嘴巴像江师兄,但?比师兄好看多了。”船飞雁立即乐得?眉开眼笑,“就你嘴巴甜。不过,说得倒也是实情。”“我能抱抱她吗?”“当然。来,小厦乖,到岑叔叔那里。”岑杙小心地接过江小厦,像捧着一块棉花糖,兴奋得?手舞足蹈。江小厦用两只雪藕似的手臂搂着她,一点也不吵闹,乖得?就像自家女儿似的。李靖梣默默注视着她,胃里悄然划过一丝苦味儿。岑杙没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依然笑得?十分开心:“哎呀,不行?,师姐,我太喜欢你家女儿了,给我当干闺女怎么样?”“还?用当干闺女?你忘了咱们的约定了?”岑杙高兴得忘乎所以,闻言略茫然地看着她,“什么约定?”“亏你还?是状元呢,就这记性怎么考上的啊?我都把你儿媳妇抱出来了,难道你想赖账?”岑杙有点懵,“儿……儿媳妇?”“快别再叫她状元公!”船飞雁扭头对不明状况的李靖梣道:“连自己当年定得?娃娃亲都忘了,你说她的心有多大?”岑杙记起来了,那是在船山书院读书时,她无意间说得?一句玩笑话,目的是揶揄已经定下婚约的船飞雁和江逸亭。那时候她说得?谎太多了,这一句便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这对夫妇却当真了。船飞雁见两人都有点游离在状况之外,选择了更为靠谱的李靖梣,再次复述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是这样的弟妹,我们和岑杙是多年的同窗好友了,当年还在书院读书的时候,我们就约定好了,将来如果?有了孩子,就结成儿女亲家。”李靖梣眼皮跳了两跳,有点惊恐地望着她,果?然她逮着机会便直抒胸臆,“现在儿媳妇我已经替你们生好了,你们赶紧合计合计,啥时候把我女婿也生出来,别让我闺女等太久。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也不能大太多,大太多就不能一块上学堂了……”“打住,师姐,现在说这个太早了吧!孩子压根没谱儿的事儿!”岑杙赶紧出声制止。“什么没谱儿的事儿,之前你还?告诉我们弟妹都是没谱儿的事儿,这不一眨眼就有了,其实生孩子也就是一眨眼的事儿,非常简单,无需费心,还?很享受……”“……”天黑了江逸亭仍未回来,且差人传话说让夫人先吃饭,不必等他了。船飞雁只好将岑杙、李靖梣先请上桌开席。她自己默默地把一坛子陈年老酒摆上桌,岑杙一看到这单臂环不起来的巨大的酒坛,脸都白了。“别了吧师姐,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我看,咱们今天还是以茶代酒吧。”“谁要跟你喝了,就你那点酒量,你还?是一边呆着吧你,我跟弟妹俩人喝。”船飞雁鄙视完岑杙,微笑着给对面的李靖梣斟满酒,举杯道:“弟妹,今天是咱们两家酒逢知己(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