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凉干巴巴地提了下唇,然后走回书桌前拉开抽屉找东西,江浔则背对着穿衣镜查看伤势,他的后背起了一层薄薄晶莹的白毛汗。两条血红的鞭痕都在右边,白切黑病娇室友x我(55)“你又不是没手。”傅凉胡乱翻着书页,虽然他看不进去书,但翻书翻得挺仔细。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第一个位面的宋景渊,宋景渊也是这么欠。“我有手我也够不到啊……”江浔的语气里有一分撒娇和一分委屈,“谁让你要抽在我后背?”“呃……”傅凉沉默了两秒,“我当初也没麻烦别人啊。”“拜托,你是在腰上,而我在背上,要不……”江浔的视线顺势落在傅凉的腰,“下回我帮你搽药?”“算了、不用、谢谢。”傅凉三连拒绝。余光里,江浔一动不动地待在他身边,他无奈合上书本,起身拿过江浔手里的东西,没有感情道:“我下手没轻没重……”江浔立即老实又自觉把毛巾塞进嘴里,而且「唔唔」了两声,示意让傅凉放心,再痛他也不会叫出声。傅凉:“行吧,那你坐椅子上。”江浔听话地侧坐在书桌前的椅子,傅凉打开了他桌上的台灯,米黄色的光线照亮了江浔的后背。江浔的脸掩藏在光线外的阴影里,他虽然面上冷汗密布,但眼角还是不禁显出一丝得意的笑意。然而,“唔——”江浔眼角的笑意很快化成了一滴清泪。傅凉拿着酒精喷雾就像是浇花一样,指着他受伤的痕迹「刷刷刷」一顿狂喷。“酒精消毒,你忍着点。”傅凉轻描淡写地说道。江浔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更多更细密了,他死死咬着毛巾,牙齿和唇瓣皆有些颤抖。不知道傅凉是不是故意整他,一遍酒精喷洒过后,又来了第二遍,江浔不由自主地前倾,仰头将眼角的泪倒回去,全身肌肤都止不住地颤栗了两下。傅凉语气平静:“消毒得仔细,万一破伤风怎么办?”“嗯。”江浔没力气反驳。现在,支撑他自愿忍辱负重没有反抗的唯一信念就是傅凉的原谅。傅凉对他此时此刻的听话状态很满意,他没有来第三遍酒精喷洒,而是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沾染药膏然后细致地涂抹在伤痕上。搽药也很痛,稍微碰到那两处伤口就会痛。江浔咬住毛巾流着冷汗,待痛感慢慢麻木后,他才稍稍张开握拳的手,拿下嘴里的毛巾,喘息问道:“凉哥,那晚在仓库的时候,那人打你比较重,还是你打我比较重。”傅凉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腰:“不清楚。”他见江浔后背的冷汗层出不穷,稍微有些不放心道:“你还有没有其他地方不舒服?我可以勉为其难陪你去医院。”“呵呵。”江浔轻笑了两声,没有回答他。傅凉不懂他笑声里的含义,也没心思去追究是不是嘲讽,他自认为下手虽然不轻,挥鞭落下时右手虎口也有点震痛,但还算精准地有避开要害,应该不至于给江浔打出内伤。“喂,行了。”他将搽药的棉签远远地投进垃圾桶,顺手拍了下江浔的胳膊。江浔感到整片后背都痛麻木了,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他点的外卖到了。“我去拿吧。”傅凉看了眼江浔光着膀子不方便的样子,转身出门。“行。”江浔也没推辞,他又背对穿衣镜仔细查看那两条伤痕,然后拿过枕头上宽松的墨蓝色睡衣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