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就好。”袁康哼笑。
“我当然记得。”宋绮年道,“我甚至还记得,刚到千影门的时候,因为不听话,被师父抽鞭子。是你扑在我身上,替我挡了的。”
“有这事儿?”袁康蹙眉,“我怎么不记得了?”
“挨了鞭子还记不住?”宋绮年嗤笑。
“真没这事儿!”袁康肯定道,“你来的时候我都九岁了,事情记得清清楚楚。没你说的这个事儿。再说了,师父虽然脾气不好,但也不至于用鞭子抽一个女娃娃。你肯定记错了!”
宋绮年好生一愣。
傅承勖就在这时走到船舱门口,手里还拎着宋绮年的高跟鞋。
望见两人在谈话,他便靠着门站着,没有过来打搅。
袁康扭头望了傅承勖一眼。
“这家伙,出老千倒是玩得有两下子。”
对于袁康来说,这已经是极难得的赞美了。
宋绮年的笑容里有点浅浅的骄傲。
这份骄傲刺痛了袁康的眼。
“当心,阿狸。”袁康最后叮嘱,“私情会干扰我们的判断,让我们受伤,甚至会要了我们的命。”
“你也多当心。”宋绮年道。
月光照着她皎洁秀美的脸,温润的眼睛如浸着泉水的黑珍珠。
袁康很想对宋绮年说,她今天是他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漂亮的姑娘。可他所受的教育,他的性格,让他没法把这肉麻的话说出口。
他只好轻轻摸了摸宋绮年的脸颊,把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掠到耳后。
然后转过身,大步而去。
那高大健美的背影如一头孤狼,傲慢倔强,落拓不羁。
等袁康走远了,傅承勖这才走了过来。
“大功告成。”宋绮年长吁了一口气。
傅承勖拎着高跟鞋晃了晃。可不等宋绮年伸手来接,他就半跪了下去。
宋绮年愣住,任由男人握着自已的脚踝,将鞋子穿上。
手掌温热,动作轻柔。
一股麻劲儿顺着被触摸的肌肤直冲上来,闪电般涌遍全身,后腰窜过一阵酥酥麻麻的战栗。
宋绮年下意识咬住了唇。
“如果没有你,这个任务恐怕很难完成。”傅承勖仔细地扣上鞋带。
这个一贯高傲的男人以谦卑的姿态跪在自已身前,低垂着头颅。还有什么方式能比这种更能表达臣服与感激?
一股奇异的悸动在宋绮年的胸膛里翻涌。
片刻后,她才找到词:“外面多得是手艺很好的贼。”
“也许。”傅承勖道,“但我们未必会搭配得那么好。如果没有默契和信任,再好的计划也不会被顺利执行。”
穿好了鞋,傅承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