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傅承勖掏着口袋确认,满脸难以置信,“我不可能被掏裤子还毫无知觉!”
要取出这一枚硬币,手得完全伸进口袋里才行。那部位那么敏感,傅承勖又受过特殊训练,不可能在一个女人掏自已裤包的时候没反应!
“用的这个。”宋绮年亮出手中一只小巧纤细的夹子,“我从你身上摸的第一个东西,就是硬币。还记得我刚才从你身边走过去,打开收音机吗?”
擦身之际,傅承勖下意识向后让了让……
“你当时脑子在想着我没说完的话,眼睛看着我的举动,肩膀又被我碰了,身体在动,自然就忽视身上那一点点触碰了。”
傅承勖恍然大悟。
视听触三方干扰,再加上娴熟灵巧的技艺,顺利得手。
宋绮年把硬币丢了过去。
傅承勖慎重地将之握在掌心。
“受教了。”
这其实是宋绮年给傅承勖的下马威。
不论表现得再平易近人,傅承勖骨子里总有一股源自本身的优秀的高傲。
宋绮年有意和他较量一番,心痒痒了那么久,今日才终于得到这个机会。她自然要好好表现,力求一举让傅承勖诚服。
要强的女人就如宋绮年这样,当强大优秀的男人对自已露出敬佩之色,那种满足感胜过收到价值连城的宝钻。
“接下来,”宋绮年抖开一个工具包,“该学习怎么撬锁了——”
一个虚心求学,一个倾囊相授,宋绮年的教学进展得十分顺利。
傅承勖既然精通出老千,有手上功夫的基础,在宋绮年的指点下,他很快就领悟了囊中取物的诀窍,也把开常见几种锁的技巧都学会了。
“唯手熟尔”,接下来便是把手练熟。
市面上所有样式的锁都被搜集而来,摆在书房里,傅承勖一个个撬。宋绮年掐表计时,一边指点,时而亲自动手示范。
宋绮年又找来木头假人,给它们穿上衣,挂满铃铛,让傅承勖练习近身取物的手艺。
铃铛一响,傅承勖就要掏出十块钱丢进箱子里。
第一日下来,钱装了满满一箱子,最后都捐到了济慈院去。
“可得加把劲儿了,傅先生。”宋绮年在一旁吃着苹果,“再这样下去,您的宝贝没追回来,自已就先破产了。”
因为这教学过程实在有趣,小武他们也都凑在一旁看热闹。
傅承勖一直是个运筹帷幄、令行禁止、积威甚重的一家之主。如今他在宋绮年的指挥下忙东忙西,一头热汗,实在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就出老千一样,身体要放松,注意力集中在手指头上。”宋绮年指点着,“傅先生想必也不喜欢陌生人凑得太近。与其去靠近对方,不如当对方在靠近自已,而你则在尽量和对方维持距离……”
傅承勖从一个假人身边退开,抬起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张纸票。
铃铛一声没响。
小武他们欢呼鼓掌,很卖力地给东家捧场!
“继续!”宋绮年道。
一日后,傅承勖把这一招练得七成熟了,宋绮年又提升了难度。
她把一张画剪成几块,给小武、阿宽和曹立群他们各发了一张,放在身上,让傅承勖挨个儿去偷回来。
活人可不比假人,有知觉,能动,还会提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