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巡捕吓得魂飞魄散:“方哥,你疯了!啊啊!花盆!啊!电线杆!啊!路灯……”
警车利落地绕过障碍物,随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稳稳地停在了宋家楼下,将通往二楼的楼梯堵住了。
司令部的军车迟了一步,气得直摁喇叭。
“你们巡捕房想干吗?”一个军官从副驾探出头,气急败坏地嚷嚷,“我们司令部抓捕犯人!赶紧让开!”
袁康慢条斯理地拉起了手刹,熄了火,笑嘻嘻趴在窗户上。
“抱歉,车出了故障,开不走了。”
“你敢阻挠司令部办案?”
“办什么案?”袁康高声道,“我记得你们司令部抓人都得有逮捕令吧?拿来看看。”
那军官一愣。
事发太突然,又是深夜,一时办不了手续。本想着先抓人,再补一个逮捕令的,哪里知道会横里杀出一个巡捕房的刺头?
“拿不出来?”袁康讥笑,“那你们打哪儿来,就打哪儿回去吧。”
军官大怒:“你个龟儿子,敢和我们司令部抢人?”
“放你爷爷的屁!”袁康猛地沉下了脸,“没有逮捕令,抓个鸟的犯人?我看你们没准是假冒司令部军人的歹徒!”
“我看你也不是巡捕房的人!”
军官一声高呼,军车上跳下七八个持枪的土兵。
袁康他们这边只有两个人,显然寡不敌众。
宋绮年就在这时走下了楼。
一身黑衣,雪白的面孔,秀丽的容貌偏偏有着阴冷、凌厉的神色,让这女子浑身散发着诡谲的气息。
司令部的军土们心里一阵发毛,剑拔弩张的气氛也霎时被一阵阴风给吹散了。
袁康高声道:“宋小姐,有个案子要问你,你跟我们走一趟。”
宋绮年二话不说,一头钻进了巡捕房的警车里。
“这女人是我们的人!”司令部的军官又举起了枪。
“那你想怎么样?”袁康笑嘻嘻地将车发动,“把我们巡捕房的人打死,强抢良家妇女?我劝你省省,楼上住户们都从窗户里看着呢。你们孙家的丑事还不够多?”
这么一闹,附近不少窗户都亮起了灯。窗帘后都有人影晃动。
军官骂骂咧咧,握枪的手却不甘心地垂了下来。
“告辞啦。”袁康大笑。
警车原地掉头,车屁股还把军车的一个车灯给撞了个稀巴烂,喷着尾气扬长而去。
郭仲恺亲自押送着孙开阳的遗体回到了巡捕房。
人刚自车里走下来,袁康就奔到了跟前。
“总长,宋绮年已经接到了。但是出了一点事……”
袁康陪着郭仲恺朝屋里走,一边飞快道:“在我赶到之前,田富全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去了宋家,说是奉了您的指令去抓宋绮年。”
“我什么时候给田富全下过指令?”郭仲恺大惊,“他今天压根儿就没值夜班!宋小姐怎么样了?”
“她没上套。”袁康扯了一个小谎,“田富全他们想把宋绮年抓走,好在傅承勖给她安排了一个保镖,把田富全他们打跑了。眼下不知道跑哪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