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康的主意很简单:与其自已费尽琢磨如何把木雕搬出去,何不让主人家自已把木雕送上门?
“才翻修过的房子就闹白蚁,没有哪户人家会不重视。”袁康道,“只要白蚁闹得厉害,吴府多半会找人上门驱虫。而驱虫期间,屋子不能住人。安全起见——”
“——吴家会把贵重物品,尤其是木质的藏品,转移到别的地方。”傅承勖接上,“我们只需要在途中设下陷阱,拦截车辆,换下木雕即可。”
袁康点头。
“那第一个问题是,短时间内,我们上哪儿弄到足够多的白蚁?”傅承勖道。
“在道上,你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能弄到。”袁康道,“我认识有一位阿婆,人称‘虫娘娘’,专门饲养各种蛇蚁鼠虫。不过……”
“怎么?”
“她老人家不喜欢我。”袁康无奈耸肩,“但是,我知道有个人和打小就很讨这老太太的喜欢,傅老板可以走她的关系。”
“这人是谁?”
用过晚饭后,宋绮年回了房,继续埋头写演讲稿。
窗外传来隐隐闷雷声,天空中却一丝风都没有。这场雨一时半会儿恐怕落不下来。
吊扇飞快转着,吹得桌上纸张哗哗翻动。
宋绮年停了笔,皱着眉头看着本子上的文字。片刻后,这才写好的一页纸被揉成了团,成为了满地纸团中的一员。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她宋绮年或许擅长做衣服,却实在不擅长写文章。???
宋绮年不禁想起了傅承勖。这男人动辄就能洋洋洒洒说一通感人肺腑的话,演讲都不用打稿子,自已要能学上一二该多好。
门上忽然响起敲门声。
也许是孟绪安有事,派了女仆来请她。
宋绮年道了一声请进,没有抬头。
门打开,一只穿着皮鞋的脚迈了进来,踩在一个纸团上。
傅承勖弯腰将纸团捡起,饶有兴趣地展开看了看。
“你的字进步很大嘛……”
宋绮年猛地一惊,立刻转过身。
傅承勖不由愧疚:“对不起,吓着你了?”
宋绮年怔怔地望着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
一股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讶的感情涌上心头,但激烈的心跳是明摆着的,身体上的兴奋也不容否认。
见到傅承勖,她……很激动。
“没……没有……”宋绮年支吾,“你怎么来了?”
天气炎热,傅承勖穿着轻薄的便装。米白色的亚麻衬衫被灯光笼罩上一层柔软的金黄,健美的肩背轮廓在布料的包裹下若隐若现。
即便隔着大半个房间,宋绮年依旧能感受到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无形魄力。
“请坐吧。”宋绮年指了指窗边的沙发,“我这里只有茶……”
“不用招待我。”傅承勖笑道,“我就是过来看一看你,一会儿就走。”
他从市区赶到孟家庄园,驱车至少需要三个小时,等他回到家,已是后半夜了。
来回奔波一趟,就为了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