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落在外,寻寻觅觅十八年,终于自已找到了家!
他的女儿没有死!
傅承勖最后道:“陈教授,于主任已经同宋小姐核实过胎记了。所以我们才急着来见您。”
陈炳文一脸呆滞,毫无反应。
宋绮年和傅承勖面面相觑。
“陈教授?”
陈炳文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千万头绪齐齐涌上心头,让他一时找不到语言。
傅承勖在宋绮年背后轻轻一推。她如梦初醒,朝陈炳文走了过去。
陈炳文也回过了身,急忙朝前迈了一大步,不料一脚踩空,跌了出去。
宋绮年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老人接住,自已却是被压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陈炳文想把宋绮年拉起来,可双膝无力,自已都没法站立。
“我没事!”宋绮年忙道,“您没事吧?”
陈炳文张嘴急促喘气。
“啊……”他终于发出了声,“啊啊……”
老人长满老茧的手颤抖着、急促地摸着宋绮年的脸、胳膊,紧紧握了握她的手。
他怎么就没往那方面想?
这眉眼多像她母亲,这脸盘正是他们老陈家的,这身段和维仪一模一样!
他怎么就没想到?
陈炳文哽咽,泪水自眼眶中汩汩涌出。
作为一位能慷慨激昂不打稿子就演讲半个小时的教授,此刻他口中只能发出啊啊声。
宋绮年泪如泉涌,呜哇一声哭了出来。
“是你吗?”陈炳文捧着宋绮年的脸,仔细看她,“孩子,是你吗?”
宋绮年嚎啕大哭,不住点头:“是我!都对得上……我记得这扇窗户……是我……”
陈炳文一把将宋绮年紧紧抱在怀里。
父女俩抱头痛哭。
那两个学生听到动静,匆匆跑了进来。
傅承勖示意他们不要出声。
他安静地站在一旁,欣慰地长舒了一口气。
夜风柔软如绸,夏虫对月低鸣。
傅承勖坐在屋檐下的竹椅里,一摇一晃。
他西装革履,却一手拿着一个烧饼,一手端着一盏凉茶,充当晚饭。
书房的窗户上映着那对父女的身影。
痛哭了一场,宋绮年脸肿眼红,有些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