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母摆动着自己的触手,试图向鱼缸边沿攀爬。
“哎,你不可以出来的,外面没有水。”
绫希阻止了他的动作,自己伸手去碰了碰,小水母的触手如同新生的柳条那样幼嫩,在他的手背上流下比水还要清凉的触感。
小水母用自己柔软的伞体轻轻蹭了蹭人类男孩的掌心,像往常一样讨要一个摸头的动作。
如果可以的话,绫希当然也想摸摸他。
可是梨觉现在不再是人类幼崽,也不是小奶猫,而是一只水母。
刚才他碰他的触角时,都能从小家伙透明的身体里看到自己的手指。
那样轻,那样薄,万一弄破了怎么办?男孩惴惴不安地想。
小梨觉不明白为什么希希会拒绝更多的贴贴,他的小脑瓜里现在全是水,没有多余的地方以供思考。
小水母不大开心,鼓起小身体,一张一合地游走了。
绫希加班加点给他赶制出全新的小房子,尺寸不大不小正合适,足够一只失落的小朋友蜷在里面舔舐伤口。
就是背后的蝴蝶结触手露出来一点点。
绫希看得出来他有点小生气,无奈地笑了笑,撑起自己,趴在鱼缸上面,用手戳了戳蝴蝶结触手。
敏感的小水母被他这么一碰,顿时把触手收了回去。
可是蝴蝶结触手和其他小触手不一样,没那么灵活,基本是固定的形态,就算他努力收回去,没一会儿又蝴蝶翅膀似的张开了。
为了养子还在发育中的视力着想,绫希的房间有全船最好的灯,即便在电路最脆弱的夜晚也不会断电。
灯光和自然光线不同,白天小水母看起来是泛着琉璃色的透明,那么夜晚灯光为他披上了层纱一样淡蓝。
蝴蝶结触手尤为明显,亮莹莹的,轻软宛若晴空。
“原来你是蓝色的。”绫希想了想,“和我想象中一样呢。”
孩子们在画画的时候通常会把水母画成蓝色,水族馆也总将水族箱的光打成蓝色。
“啵。”
如果把蝴蝶结触手当作小水母的“背面”,那么梨觉现在就是用屁屁朝着绫希。
“好啦,不要生我气嘛。”男孩好声好气,“等我们先到海妖陛下,他一定有办法的。”
绫希进入每个子世界,称呼都能切换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