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点,祁返到模拟场时另外十一个人才刚列好队。
他没再像昨天那样不识趣地打招呼,而是自若地到队伍末尾。
刚刚站好,跟前的人忽然回头。
“昨天……谢谢。”
祁返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人的精神体是薮猫,也就是昨晚自己顺手扶了一把的人。
他笑了笑没说话。
薮猫回头看了一眼,确认了盛枝郁还没来,又回头低声:“昨天我不是故意那样对你的,主要是我们头儿不想有新人加入……怕连累新人。”
祁返捡了个字眼反问:“连累?”
“对,因为我们在和新队长作对。”
既然要开罪官二代,那就代表着会被更上一级处分,这时候如果不想连累新人,除了将人挤走,那就只能是划清界限。
不过,这个作对的对象,是新队长,还是盛枝郁?
祁返还没将疑问抛出,新队长盛枝郁已经到模拟场。
小少爷今天穿的不是那套严肃的军装,也不是舒适的运动服,而是一件黑色的短袖,还有一条迷彩裤。
长款的纯黑军靴高及小腿,收出修长而劲瘦的线条,横亘腰间的是一条金属皮带扣。
该说不说,小少爷的身材比例有些逆天。
盛枝郁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嗓音慵慢:“所以,你们决定谁先上?”
片刻的沉默后,领头的男人往前站了一步:“我。”
盛枝郁甚至都没抬眼看他,嗯了一声:“接下来的记得排队。”
“不用。”领头说,“我代表他们。”
盛枝郁脚步微顿,侧过脸视线轻慢地扫了一圈,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两人离场后,祁返就听到身侧传来低怒的声音:“靠,那小少爷什么意思,觉得我们让头儿一个人单挑是没种?”
有人不甘:“是啊,那么明显的嘲弄。”
“那能怎么办呢……我们这里精神体最强和作战经验最丰富的都是头儿,他都打不过我们能打得过?”
议论声起了一阵,很快又落定,祁返垂眼笑了笑。
不过半个小时,两个人就回来了,盛枝郁依然走在前面,站定在队伍跟前时甚至连取胜的笑意都没有。
而那个头儿跟在他身后,神情微恍,归队时还险些碰到身边的人。
站定之后,他便低着头,贴在身侧的指尖微微颤抖着,不甘的意思很明显。
祁返抽回视线。
看样子,还是惨败。
总传闻六十九队人心不齐,但代表他们的头儿失利之后,也没见其他的人迅速割席翻脸,虽然各位脸上都有不甘,但也都默默地向新队长低头了。
盛枝郁却对挑战的事只字不提,视线扫过眼前的人:“从今天开始,不准违反任何一条军规,不准忽视任何一条军令,一切以我为主,以我为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