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审讯过无数犯人,能够从他们的神态动作等细微变化来洞察人心。
很明显,这个船老板的行为举止是典型的撒谎表现。
“说!”阮糖的眼风犀利,掷出清脆利落的声响,宛如一道不容置喙的号令。
船老板的双腿止不住地发抖,额上的冷汗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伸手擦了一把汗水,掌心湿透冰凉,脸上的表情尽显慌乱与紧张。
阮糖见他的嘴巴依然抿得很紧,冷哂道:“不说是吧。”
她懒散地抬手,招来一旁的原朗,“把他带回局里好好审审。”
闻言,船老板的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他伸出双手抓住阮糖的衣角,口齿都有些不清,忙不迭地说:“我、我说!我都说!”
周淮煦的目光落在他揪着阮糖纯白衣角的手上,冷峻的眉梢轻抬。
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长指轻勾一挑,将那扒拉着阮糖衣角的爪子给掰开。
船老板颤巍巍地缩回手,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了一枚镶着绿宝石的钻戒。
这枚钻戒璀璨剔透,一看就价值不菲。
船老板以为这是租船的其中一位阔太太无意间弄丢的,便将它收入囊中。
不料警察找上门来,他心虚慌张,这才露了马脚。
他连声哀求:“我是一时贪心,才想把它占为己有。”
“……”
“我上交,我现在就上交,你们千万别抓我!”
阮糖拧拧眉,对原朗说:“带他回去做笔录。”
原朗领命,带着这个早就吓尿了的船老板离开。
脚步声渐行渐远,船舱内只剩周淮煦和阮糖两个人。
周淮煦问:“你怎么看?”
阮糖:“戒指肯定不是秦芷卿和庄眉无意间弄丢的。”
刚刚阮糖发现轮船的甲板上有明显的打斗摩擦痕迹。
应该是他们在争执间,将随身的戒指打落掉了。
庄眉和秦芷卿目前的处境很危险。
阮糖神情凝重:“现在还不清楚这艘船那天晚上究竟开去了哪里。”
按照船老板的叙述,他们当时隔天才将船送回。
这船开了那么长时间,那几个男人究竟把秦芷卿和庄眉送往何处。
阮糖的眉眼间攒着阴翳,万千思绪在脑海中抽丝剥茧,逐渐还原出最初的雏形。
当时郑永照出事后,秦芷卿听从荆山的指示,奉命去找郑永照的老婆,将庄眉带上了船。
秦芷卿深受荆山的喜爱,在他身侧独宠多年。
她以为自己是掌舵人,不料船舵失灵,一切偏离了既定方向,领着她们坠入深渊。
“秦芷卿知道荆山太多秘密,他正好趁此机会将她除去,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这招一石二鸟,用得极妙。
阮糖和周淮煦将一切捋顺后,暂时没有证据,便再次找上荆山。
荆家的花园别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