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莹莹在旁提醒他:“庄眉。”
荆山故作恍然:“对,这个庄眉女士我不认识,可能和秦小姐有私交吧。她私底下和什么朋友往来,我并不知情。”
他语气里透着惋惜的意味,“很抱歉,关于这本账本我没法帮你们解答。”
他回答得滴水不漏,宛如一个旁观者。
仅凭几句话就四两拨千斤,将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果然是这只老狐貍一贯的套路。
阮糖施施然地说:“那我们只好再问问别人,谢谢三爷。”
她回答得干脆利落,将那本账本揣回外套口袋。
动作毫不掩饰,偏要让他看清自己的举动。
这本账册,就是他们钓鱼的钩子。
只要静观其变,肯定能等到鱼儿上钩。
彼时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天边的弯月隐在密布的乌云里。
雨势渐大,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阮糖和周淮煦见完荆山,迈步踏出观音殿。
候在殿外的僧人朝他们施了一礼,温声说:“两位施主可以在这儿休息一晚,三爷已经吩咐过了,为你们安排好房间。”
这里是荆山常年供香火的寺庙,有多间客堂供外来客人居住。
阮糖没有婉拒,毕竟他们今天本来也打算在这儿住下。
“那就多谢三爷了。”
话音刚落,一道纤细翩跹的倩影就跃入他们的眼帘。
荆莹莹急匆匆地跑到阮糖面前,朝她扬声道:“我要和你一起住!”
阮糖的眉尖轻耸,不解地问:“荆小姐,你应该有独立的房间吧?”
她为什么要和她挤一个屋子。
荆莹莹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周淮煦,雪白的双颊染上了浅浅红晕。
阮糖瞧着她这副表情,灵动活络的思绪在脑海里转了一圈。
这荆莹莹该不会以为她和周淮煦大半夜会在这佛门重地做些什么吧?
小姑娘不仅防备心重,还挺野的。
荆莹莹撅起嘴,对阮糖说:“你不愿意?”
阮糖哂道:“如果你不打瞌睡磨牙说梦话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
“你才磨牙说梦话呢!”
荆莹莹悄悄地看向周淮煦,生怕在他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反应很大地反驳。
然后,她靠近阮糖,拉过她的胳膊,硬要陪她去入住的客堂看看。
阮糖无奈,被荆莹莹半拉半带,跟随领行的僧人往客堂的方向走去。
她和周淮煦擦肩而过的那一瞬,两人不约而同地望向对方。
彼此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随即悄无声息地往各自的客堂而去。
同一时刻,距离他们五米开外的花坛边。
有一个身穿环卫工服的男人披着黑色雨衣,提着一袋垃圾如一道暗影般掠过雨幕,转瞬即逝。
普陀寺修建时间久远,寺庙宽旷。
寺内亭榭殿堂众多,处处暗藏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