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周淮煦尽力理清她的逻辑,“你的意思是,我可以欺负?”
阮糖握着他的手一顿,感觉肌肤相贴的部位更加滚烫了几分。
她默默地缩回手,像她现在这种特殊情况,不太适宜进行某些剧烈运动。
她沉思许久,半晌抬起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眸光灼灼,表情认真。
她问:“你想怎么欺负?”
换句话说,他想欺负到什么程度。
见她这么有商有量,周淮煦的心像被什么挠了下,心口直痒。
他攥紧五指,喉咙里滚出喑哑的话音:“我先去给你铺床。”
语毕,他没再和阮糖说什么,转身疾步走向自己的卧室。
周淮煦很无奈,他发现阮糖总有办法让他心神紊乱。
不知她是无心还是故意,说出的话轻飘飘的,但却在无形之中增加了对他的考验难度。
他没料到自己的自制力会这么差。
只因她的一句话,就会心神摇荡,无法自控。
约莫过了十分钟,周淮煦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棉质的男士拖鞋踩在客厅的大理石瓷砖地面,清晰可闻,衬得室内非常安静。
阮糖就那样静静地坐在客厅的丝绒沙发上,缄默发呆。
周淮煦以为她的身子还是不舒服,走到她身边道:“我再去给你准备个热水袋。”
“不用。”阮糖朝他微微弯起嘴角,“我好多了。”
周淮煦坐到她的身边,见她的眉眼间愁云惨淡,忧色依旧。
他问:“你刚刚在想什么?”
阮糖的脑袋垂下来,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在想那具棺材。”她话音一顿,“你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能助人报仇索命吗?”
“我不信。”周淮煦的眉眼深深。
“如果这世上真的有鬼神能掌控一切,那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案惨案,也不会有那么多求而不得的遗憾了。”
是啊,阮糖默默地想。
如果人含冤而死,能找鬼神替自己报仇雪恨,那这世上许多陈年积案可能就不存在了,许多不幸的家庭就不用苦苦煎熬这么多年。
她想到了她的哥哥,想到了当初她的父母为了哥哥的命案,劳碌奔波几近衰竭的模样。
阮糖的五指捏紧,攥成拳。
她的眼睫毛微颤,眼睑处落下了淡青色的阴影。
她说:“我倒是希望这世上真的有鬼神,这样行恶的人就能受到惩罚。”
“……”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高枕无忧,抓都抓不到他们。”
周淮煦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手背,触感分明,带着暖意。
他的嗓音低缓,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我们会抓住他们的。”
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让那些祸害作乱的人受到法律的惩罚,还这世界一个公道太平。
那一夜,阮糖和周淮煦又聊了好一会儿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