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淮煦向前台要了几根蜡烛,将室内照得通明。
等到阮糖洗好后,他进浴室径自梳洗一番,重新走到床前时,就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阮糖静静地躺在床上,暖光的烛光映着她白皙如雪的脸颊。
睡颜恬静,透着一股难言的柔软媚意。
周淮煦垂眸凝望着她,额前的黑色发丝沾着点水珠。
他随意地拿起毛巾擦了擦,伸手轻拉起阮糖盖在腰部的被子,覆到她的脖颈下。
他躬下身,薄唇轻轻地触碰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小心翼翼,带着满满的眷恋。
窗外的月光落了进来,周淮煦起身将毛巾放到桌上,迎着月光走到窗前。
他担心用吹风筒会吵醒阮糖,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窗前吹夜风。
那一晚,他花了好长时间吹干头发,将自己的那股燥热欲念也一并吹散。
—
隔天早晨。
阮糖和周淮煦起床后,去前台办理了退房。
前台的服务员早已换了人,变成另一个陌生面孔的小哥哥。
这家宾馆的前台都是男生,除了打扫清洁的阿姨外,基本没看到女性服务员。
阮糖纳闷地想,和周淮煦一起离开宾馆。
他们在附近的早餐店喝了两碗粥后,便去了当地的派出所。
今天派出所的警员们要将莉莉的遗体送回市区。
阮糖和周淮煦一路走到派出所,来来往往的行人总是时不时地往她这儿瞅。
阮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这种古怪感一直延续到了派出所。
彼时黎铭正坐在办公桌上记录着什么。
一看到阮糖他们来了,他立刻起身迎向他们。
“黎警官,早上好。”
黎铭朝他俩笑笑:“早上好啊,我们派出所比较简陋,两位坐下喝口茶吧。”
黎铭一边为他们倒茶水一边说:“今早我们已经和那两家人协调好,邱姨带着莉莉的尸身先送回去,也退了那家人的彩礼。”
而邱姨的亲戚盗窃遗体也已经立了案,她的丈夫一家将会受到惩治。
黎铭将倒好的茶水端到他们的面前,又拿起桌上的一盒凤梨酥。
他微笑道:“你们吃早餐了吗?要不要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周淮煦朝他摆手,语调温和有礼。
“不必了,我们刚刚吃过早餐。”
“那就好。”黎铭朝他憨厚一笑,目光不经意地落到派出所门外,像是在等什么人。
阮糖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外头,想到刚刚一路上那些人投来的怪异目光,心里有点毛毛的。
她不禁问:“黎警官,这个村子为什么很少见到年轻女性啊?”
语毕,黎铭握着凤梨酥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