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璲还是去了明安堂,在前院歇晌、看书。
申时一刻,青霭在外边禀报说王妃回来了,赵璲拿着书,让青霭将他推到堂屋。
回府的王妃自然要来跟王爷打声招呼,当王妃的身影出现在堂屋门前,赵璲抬眸,就见王妃一改出门前的神采奕奕,停在门外微微低着头只敢偷眼看他,仿佛犯了什么错担心被他训斥。
赵璲放下书,道:“进来。”
姚黄慢吞吞地走了进来。
当她来到长几前,再低头已经没意义了,因为惠王爷坐在轮椅上,她越低越容易跟他看对眼。
赵璲看到了王妃微微泛红的眼圈。
他皱眉:“在宫里哭过?”
姚黄不是很想承认地点点头。
赵璲:“为何?”
姚黄瞅瞅惠王爷,突然绕过来,一边推着轮椅往外走一边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换个地方跟王爷解释。”
很快,赵璲就被推到了王妃心里适合说话的地方,后院东内室的拔步床内。
惠王爷还穿着外衣,姚黄想帮他脱下来,赵璲按住她的手,道:“先说你为何哭。”
姚黄想了想,转动轮椅让惠王爷面朝床板,她自己脱了上襦与长裙,只着一套里衣爬上床,再一脸心虚地端跪在惠王爷对面,耷拉着脑袋道:“我找父皇哭了一通委屈,说了一些王爷可能不想我去跟父皇说的话,我错了,我跟王爷赔罪,只求王爷看在我这一身细皮嫩肉的份上,别罚得太狠。”
一句“细皮嫩肉”,硬生生将惠王爷才起的思虑都带偏了,视线落在王妃跪于柔软锦被中的双膝上。
原来内室合适,是因为她“请罪”的时候可以跪得舒服些。
“不用跪,好好说话。”
姚黄继续跪着不动。
左右这么跪着也不疼,赵璲先问正事:“你跟父皇诉了什么委屈?”
姚黄瞥他一眼,幽幽道:“王爷太难伺候的委屈,一直让王爷闷在书房看书我怕王爷看坏了眼睛,带王爷出门游玩王爷又好像对我喜欢的事都不感兴趣,弄得我左右为难,不知该怎么更好的陪伴王爷,都快愁出白头发了。”
赵璲早察觉她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上次没能解释清楚,此时便跟王妃说得更明白:“我自幼读书,知道看一会儿歇一会儿的道理,不会看坏眼睛。我也高兴随你出府,所以你只要按照你的心意安排就好,我若没有兴致,会直接告诉你。”
姚黄:“说是这么说,京城附近好玩的地方翻来覆去就那么几个,就算我想带王爷出去散心,总去一个地方王爷也会腻。”
赵璲:“那就留在府里。”
姚黄:“留在府里,我会忍不住惦记王爷,怕你老是待在书房心中烦闷。”
赵璲:“不会,我喜欢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