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姚黄决定提前告知惠王此事,别叫人家兴致勃勃地来,却只能欲求不满地干睡一晚。
为此,姚黄写了一封信,特意添了信封还用红泥封了口,让阿吉送去竹院。
这封信很快就被送到了惠王手中。
“王爷,很不巧,我今早来了月事,按照以前的规律,应该持续到这月十六才彻底结束,那初十、十五这两晚我都不方便再服侍王爷了。”
“王爷要是耐得住,十七晚上来明安堂吧,我一定好好补偿王爷,王爷要是忍不了,今晚、十五照常过来也行,我另有服侍王爷的法子。”
赵璲博览群书,医书也有涉猎,故而知晓何为月事。
读王妃来信的第一段,赵璲其实心平气和,对王妃并无任何失望或埋怨,待他看完王妃小心翼翼的第二段,惠王爷不得不看向旁边的佛经缓了一缓。
是不是那几晚真的索求过多,竟让她以为他连区区几晚都忍不得?
赵璲烧了这封一旦泄露会连累夫妻俩都沦为皇家笑料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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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黄没有等来王爷的回信,却等来了柳嬷嬷。
身子虚,姚黄靠在次间的榻上看话本呢,腰后塞了一个蓬松软和的迎枕,每次月事的第一天,也都是姚黄最为文静的时候。
柳嬷嬷过来之前并不知道王妃出了何事,飞泉只说王爷叫她来瞧瞧王妃,进了次间,瞥见王妃略显苍白的脸色以及特意垫在身下的一条绸面方垫,柳嬷嬷立即明白了。
“王妃可有哪里不舒服?”柳嬷嬷按住王妃准备坐正的肩膀,目光慈爱地问,“腰酸不酸,肚子疼不疼?”
王爷爱重的人,柳嬷嬷自然爱屋及乌,何况眼前的王妃生了一副牡丹花的容貌,性情也讨人喜欢。
姚黄涨红了脸:“您如何知道的?”
柳嬷嬷笑道:“王妃不想劳动老奴,王爷担心王妃年少照顾不好自己,特派老奴过来瞧瞧。”
姚黄尴尬地拿话本挡住脸:“他,他怎么什么都跟您说啊!”
柳嬷嬷:“因为王爷是男子,身边从来没有过需要他照顾的女子,他越是没经验,越会把这当成一件大事。”
这就是年轻小夫妻独有的乐趣了,再过上几年,王爷就算关心月事期间的王妃,也不会笨到再派她来探望。
姚黄是局中人,光尴尬了,她一个十七岁的大姑娘,这种小事还需要长辈专门照顾?
“嬷嬷放心,我身子好着呢,就是头天虚一点酸一点,不疼的。”
饶是如此,柳嬷嬷依然把阿吉四个大丫鬟叫了过来,仔细叮嘱一番。
上午过了一半,姚黄被喂了一碗红枣桂圆汤,午饭桌上摆了一盅香浓无比的乌鸡汤,到了傍晚,惠王爷居然来了,姚黄不得已,当着他的面又喝了一碗鲜美的鲫鱼豆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