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是这样说的,程哥有的时候嘴上就是这样,但你不能往心里去。”
吴乐没等他说完,就迅速地打断了他。
“就像很多人觉得女生不适合做外科医生,但是也有那么多女医生选择了外科啊。陆洋师兄跟我说过,信仰,想法和从业原则,应该是我自己慢慢去实践去总结,不应该被影响。我觉得你也一样,程哥对你的评价并不应该影响到你想去成为什么样的人。”
吴乐是正经地在安慰,何霁明这个时候倒是露出了几分八卦的表情,“你总是说到他,是不是喜欢他啊?”
吴乐摇了摇头,笑骂了一句神经,但是后面说的话,又带着几分认真。
“我并不喜欢他,但我希望我能成为他。”
又闲聊了一会儿,看了时间,虽然不是夜班,但留在医院都是准备学习的,两个人便一起往回走着。
在路过急诊前门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站在黑暗里靠在一起的身影。
何霁明看着就觉得眼熟。
“可是我心里还是觉得害怕,我”
虽然话语都是压着嗓子说的,那是花坛另一边的两人基本上都能听得清楚。
“医生不是说了吗,很难救回来的,妈,这下你也解脱了,我也可以回家了。”
“可是”女人的说话带着哭腔,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一直在颤抖。
“没有可是,他死了就不会再打你了,爷爷奶奶就算怪我们就让他们说好了,这是他们一直袖手旁观的报应。现在都结束了,他已经躺在太平间里了,都结束了。”
“可是我们这样,你爷爷奶奶会不会告我们,会不会”
“我们也是直系亲属啊,妈!”年轻女人的语气流露出些许激动,“医生说了病危病重救回来的可能不大,再说又不是我们开车去撞的,是他自己喝了酒,撞上人家的车,妈,他早就该死了,是老天在给你重新生活的机会。”
在被注意和发现之前迅速地离开,吴乐望向何霁明,带着询问。
“是急诊今天出车祸那一床病人。”
何霁明下了东西离开之后,没过太久还是回去急诊把该做的事情做完,帮着打印了各种告知单和出院手续。
病人的父母赶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老年丧子悲痛不已,妻女更是几乎以泪洗面。他之前以为放弃更多的还是因为经济上的困难,没想到人后会听到这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