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曾经出现差错的时候,林远琛也没有因为临床上一个失误可能带来的巨大风险而放弃过或者改变过自己的教学方式。
对与错,其实每个人的看法都不同,但是一个医生最扎实的成长,一定是一个又一个病例的积累。
我让你在猪心上缝上一千次,可你真正知道应该怎么做的开始,真正对理论运用到手术里有实际的概念,一定是你在人的心脏上缝的第一次。猪心上的一千次训练是必要的,人心上的第一次风险也是一定会有的。
医师的临床成长一定伴随着风险与挑战,就如同医学的进步。
地位再高能力再强的医生都并非肯定万无一失,而低年资的医生如果没有临床上的积累,不要说进步,这么大医院能不能正常运作都是个问题。
一句一句,都是林远琛以前跟他说过的话。每一句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即便表情是淡淡的,但都带着如磐石一般的坚定。现在回忆起来,都还很清晰。
陆洋有些出神,外面的夜空可能是因为下了一天的雨,有一种很干净的质感,虽然是深色的苍灰,但是莫名地让人觉得平整柔滑,像是一块铺开的绸布,隐隐约约能看到星星。
林远琛在他站了快二十分钟左右的时候,开口叫了他。
“过来吧,陆洋。”
还是无意识地抿紧了嘴唇,陆洋转过身,走到了沙发边上,眼睛一瞥,自然也看到了桌上的藤拍和戒尺。
呼吸乱了一拍,非常明显地被觉察到了。
“话我也不再多说了,比起惩罚,今天是为了提醒你。”
林远琛看着眼前的小孩子低着头分明就是怕的,但是既然愿意跟着自己学习,这么多年就真的一直遵守也接受着自己的规矩,一时也稍微软了一下态度。
“陆洋,希望我今天说的话你能记住,另外还是那句话,虽然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我不希望它像是阴影一样伴随你以后的工作。”
陆洋想起了今天醒来前的那场噩梦,澄澈又带着一丝颤动的眼眸望向了自己的老师。
林远琛虽然心里轻叹,但面容上没有露出任何的松动,拿起了尺子点了点沙发的靠背。
陆洋还是在犹豫和退缩了两秒之后,手握着自己腰后的裤沿,狠了狠心往下扯了一下,弯下腰撑在了沙发靠背上。
戒尺竹质的横面有些冰凉,贴在屁股上的触感让他身体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
“四十下戒尺,二十下藤拍。”
林远琛说着,声音里的温度渐渐冷下去。
还没陆洋应答一句“是”,戒尺就离开了皮肤,扬起后夹带着空气被划开的声音,落在了臀尐峰,“啪”的一声在身尐后伴随着疼痛落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并不算特别狠重,带着力量但的确区别于惩罚,只是打完之后,手里的工具并没有很快地接连扬起,而是抵在红痕上微微压了一下,让陆洋又是下意识地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