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洋看着母亲现在胃口还算可以,一边帮着夹菜,一边也尝试着开口说道,“刚才黎主任跟我聊了一下,保险起见,如果有必要的话就会全部切除。”
母亲的表情看上去明显也是有心理准备的,但听到他这么说,脸上还是露出了犹豫。
“其实我是想看看,能不能不要全切,因为我听人说子宫卵巢全部拿掉的话,有很多的后遗症,再说了全拿掉的话,以后要一直吃药,还老得很快。”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陆洋把买的炖汤也往她面前放过去,“反正不要怕,都是有办法的。我们科室还有做那种心脏里面的瓣膜就是阀门,把那个换成人造的,术后要一直吃药,还得总是去复查凝血,每天晚上睡觉还能听到那种时钟一样的声音,可人活得好好的啊,老年人做了到现在活了十几二十年的都有。”
“每天晚上还能听到声音?”母亲惊讶。
陆洋笑了,用轻松的语气对她说着,“对呀,就像那种机械钟嘎达嘎达的,而且一般情况那个声音不小的,但他们还是照样睡觉,照样生活啊。”
“这可怎么生活呀?”母亲的注意力完全被转移了,想想心脏一直发出这样的机械声音都觉得可怕。
陆洋听到她提起这个,又想起一件之前的事儿。
“以前有个老伯做的时候,有跟他说过这个情况,但他可能没当回事,睡觉的时候一直听到这个声音,他跟他老婆以为是家里的钟坏了,还拆出来去修,后来怀疑过是幻听,还来挂耳鼻喉科。”
“那后来呢?
“后来就没事了呀,按时服药,定期复查,”陆洋说道,“他是在我研一的时候做的,现在也快70了。”
伸手去拉着自己妈妈的手。
“所以还是那句话,你别怕,都会有办法的,我们把心态放平,不要老是想着糟糕的事情。”
母亲就算心里不安,也还是点了点头,可还是坚持地说了一句。
“但如果能不全切的话,你还是帮阿妈跟医生说一句,尽量别全切吧。”
抗拒写在脸上其实非常明显,就算心里沉重,但陆洋知道现在自己就是母亲的支柱,他不能急,只能暂时沉默。
跟父亲通了电话,下午等待检查结果的时候,陆洋接到通知调整了一下预定的手术时间,提前到后天上午九点。
——————————————
“诶,好的,剪断。”
闫怀峥看着面前江述宁的操作,满意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