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吃着饭的人却仿佛视而不见一般,并没有去理会。
低头看着身上毛衣外套袖口起的几个小球,虽然是跪坐在地毯上,但他倒也不觉得冷,只是一直小心地觑着林远琛的态度。
做老师的,也只是在吃着饭的时候,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我可没罚你跪着,去休息吧,早上还有手术会议,你明天下午不是还要上门诊嘛。”
可陆洋还是固执地跪着不肯起来,外套的兜帽罩着他一头柔软又有些凌乱的头发,他低着头,神情都藏在了阴影里,看着倒是有几分可怜。
林远琛吃得慢条斯理,知道这小兔崽子倔脾气又犯了,索性放下了调羹。
“陆洋,去休息。”
语气强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陆洋知道自己最好是立刻站起来收拾了桌面,然后回房间,可当再次小心翼翼地试探着瞧了一下林远琛时,被瞪了一眼后,陆洋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跪在原地。
“听到没有?”
林远琛的声音带着最后的警告,但小兔崽子依旧没动,仍是刚才从沙发上下来主动认错的姿势―样。
但还是有点怕的,师长的威压轻易地就能让他紧张,陆洋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做好了对方会怒气爆发的心理准备,然而林远琛只是又冷淡的说了一句。
“想跪的话那就跪着。”
惩罚延后一直悬着的感觉太难受了,他不是没有经历过,还是宁愿当场“结账”。
林远琛喝完粥,起身去厨房,洗了锅碗后,泡了—杯茶水又回到了客厅沙发边的电脑桌旁继续工作,应该是在审阅期刊接到的投稿文章,陆洋知道他习惯把这些工作都堆到晚上再来完成。
除了需要开视频会议会去书房,他并没有因为陆洋也喜欢在客厅办公,便觉得两个人共享空间不自在而搬开位置,而且这样的距离,有的时候讨论工作也更方便一些。
陆洋就这样一直跪在地毯上,大概过了一会儿小腿就有些麻了,膝盖酸胀疼痛,有些难忍地动了一下,想要调整一下,可是刚一动,双腿的麻痹感就成倍的明显,使不上力气。
“跪不住的话,就到墙角站着去。"
明明是带着几分严厉口吻的斥责,但此刻落在陆洋耳朵里却像一句赦免一般,他急忙想起来,可是腿上麻软,刚站起来的时候,还不稳地晃了—下差点往前一摔,努力扒住茶几才没有摔倒。
大概是摇晃的姿势有点像刚学会走路的企鹅,林远琛看上去并没有抬头,但是余光还是瞥到陆洋有些滑稽的动作,暗暗笑了一下,又马上严肃了表情瞪了眼,陆洋立刻低着头,忍着还没完全缓解的腿麻,磨蹭着挪到墙角站好。
不知道要罚站多久,现在是挺晚的了,明天还要上班,能不能早点结束……
偷偷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又立刻收回视线,怕被老师发现自己没有反省还在走神,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陆洋看着面前米色的墙布,静下心来后也开始想着自己最近的种种态度,上次跟老师的摩擦,自己的回避与抗拒,又想到那句尖锐的质问……
也许是林远琛同样考虑到了他的顾虑,看着他站了大概二十几分钟,手上的工作也处理到告一段落了,一边收拾着自己的办公桌,一边发话说
“过来,陆洋。”
惩罚一直是件严肃的事情,就算平日里相处随着年岁增长,渐渐轻松也更亲近了一些,但只要林远琛一拿出师长的威严,陆洋还是立刻就会紧绷起来,他慢慢挪动了脚步,腿还是有点僵。
尺子放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林远琛拿出来后,走到了沙发边上,用它指了指沙发靠背。
“老规矩。”
头皮发麻,陆洋紧抿着嘴唇,手指放在裤腰上,狠了下心自己把裤子往下扯到大腿,膝盖跪上沙发,他咬了咬牙往沙发靠背上一趴,双腿间稍稍留有一些空隙,跪直着伏低了上身,等待着疼痛的降临。
林远琛用的是以前那把长柄的戒尺,光滑冰凉的尺子触感,陆洋再熟悉不过了,刚贴上皮肤的时候,就让他忍不住浑身颤了一下。
小兔崽子的紧张在做老师的眼里显露无疑,林远琛握着尺子,另一端的横面在稍稍施加压力后,微微陷进皮肉里,伴随着严肃的话语。
“好好反思你最近的态度,陆洋,想想你后面打算怎么做,工作和个人情绪以后也给我分清楚,这种问题不需要我再提醒你,听到没有?”
“…是。”
“一百下尺子。”
一百下?
陆洋回过头,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瞪得溜圆,带着几分不敢置信的望着林远琛。
这也太多了吧!而且不知道会用多重的力道来打,要是像自己博一那次或者以前自己有事瞒着时那么重,他明天可怎么去上班呀!
“就冲你对你自己师父说的那句话,这顿打就轻不了!”
随着这句斥骂,狠狠的一记抽打就直接落了下来,火辣的痛楚仿佛是沿着或一记戒尺留下的痕迹直接在身上炸开。
嘶——
疼得陆洋直接倒抽了一口凉气,还没反应过来,下一记就再次重重横贯臀峰,林远琛用了重力是真的要打,便不会手软,两下严厉的抽打就快要把陆洋的眼泪给逼出来了。?
小孩子皱着脸才努力忍下已经到嘴边的痛呼,也许是感受到了师长的怒气,因为跪伏的姿势而撅起的位置更是不敢乱动,两道红印已经渐渐明显,迅速肿起。
第三记伴着破风后着肉的噼啪声而抽落,痛楚还没有被消化完,第四记,第五记变接连而至,戒尺不断地高高扬起,夹带着风声重重落下,抽打着陆洋的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