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诡异的沉默大概持续了两分钟,闫怀峥一直没有回答,江述宁也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是感觉到皮带再次被抬起,靠上了自己的身尐后。
责打还在继续。
高高扬起皮带重重抽落,继续着之前的力道,叠着叫嚣在身上的苦痛,一记接着一记。
似乎是刚才短暂的恍惚已经结束,其实在惩罚的过程中,本就没有对话的习惯,不接受提问,也不理会辩解,挨打就应该要有挨打的规矩。
闫怀峥在这时候展现出来的强硬,也像是一柄利刃反刺向江述宁。
责打没有因为前面尖锐的问题而停下,但最后的十下却像是因为这个问题带来的紧绷与微微的闷窒感,而格外地难捱,痛苦纠缠在感知的每一寸,皮带着陆在身上的沉重声音同样穿过耳膜折磨着精神。
“啪——”
倒数的第三下狠重异常,横贯过大腿根部上侧早已经被抽种的肌肉,这样的痛令江述宁几乎倒灌入了一口凉气,差一点就要痛呼出声,意志力在这一下重重的抽打里仿佛被重创一般,摇晃了一下。
还没平复下来,再次绷住,下一记抽打又迎风落下,这一次让江述宁连站直的双腿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呃”
咬牙扼住自己的声音,最后一下也没有让他等太久,再一次横落在囤峰,膝盖不受控制地往前弯曲,像是在痛楚里失去了力气,但很快就重新站直,即便是惩尐罚结束,江述宁也依旧保持着弯腰撑在桌上的姿态。
苦痛,纠结,窒疼,寒凉,甚至有莫名的绝望感,从一寸一寸在囤上炸开的痛楚里一点点下渗进骨血,一分一分吞噬着眼前的光明——疼到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一场责打,时间对两个人来说都仿佛拉得格外漫长。
“我刚才开始之前跟你说的话,你都记住没有?”
声音严肃冷淡,似乎不打算回答他的问题。
直到停下了许久,江述宁都没有从疼痛里缓和过来,身上到额侧都盖着很薄的一层冷汗,因为用力隐忍着痛楚,连着大脑的整片神经都隐隐有些酸痛,全身上下几乎脱力,但他还是努力稳着声音,像是不服一样咬着牙回答道,“记住了。”
过了一会儿,闫怀峥才又再次开口。
“我的确这样对待过吴航。”
声音传来,比刚才的问话微微缓和了一些。
“比这更严厉也更苛刻。”
江述宁有些艰难地站直了身尐体,动作牵动下,屯部甚至一抽一抽地疼得更加厉害,肌肉皮尐肤因为肿起而明显的绷紧与刺痛,隔着裤子布料都能感受到的高热和摩擦带来不适,让他的眼睛无法控制得染上一层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