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向日和乾的错,他们靠谱的程度抽象到有点滑稽。真田君同样有问题,这么大个该补习的切原赤也都抓不住。
当然和此事一点关系没有的迹部景吾也有罪,如果是他肯定能控制住整个场面,强制用华丽镇压在场所有人。
她忧郁地缩到商场的角落,开始对灾区朋友进行每日的例行问候。她关心的人几乎都是幸运的,没什么大碍地从崩塌的房屋、受损的车辆、哭喊一片的人群中活了下来。
【确实直到今天还在害怕。】朋友在line里发了一串很可爱的哭哭表情,【地震的时候我还以为这次肯定会死掉的,可是学校的建筑明明看起来很老旧,却在灾难里撑下去了。】
【不过因为惊慌失措扭伤了脚、最后成为本次我们社团唯一受伤的人……不知道体育馆什么时候能开放、我的脚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虽然我现在也不是很想去学校就是了!因为真的好恐怖啊!】
空井花音艰难地回以安慰,她还是不习惯偏长的指甲,打字速度慢得像对网络聊天不怎么感冒的侄子。
有了向日岳人的前车之鉴,她中肯地给出意见:【多休息一段时间,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不要掉以轻心。】
【很感谢你的关心啦,但是你是我上司吗……】朋友发出了一串嘟囔,他水晶般脆弱的心灵似乎得以保全,空井花音安心地去看别的未读消息。
网友发来了今日份的打卡记录,空井花音点开图片,对着满页的英文单词涌出落后一步的危机意识。
她随后安慰自己比对方多一年的准备时间,又钦佩起同样是亲身在天灾最严重区域经历可怖事件的高中生,有人胆战心惊夜不能寐,有人在恢复联系的第二天开始就顽强地背托福单词。
他还把之前漏下的全补上了,空井花音甘拜下风。
【我今天出门去了pallas。里面倒下的货柜和散落的商品已经被收拾干净,交通恢复之后一切修缮工作都变得顺利起来。】网友公事公办般点评,【我听他们说打算趁这次做一次翻新,几个月后就能重新开业。】
对方的住所和妈妈在宫城经营的第一家店铺位置很近,空井花音对那里的记忆模糊却温馨。她家在那时算不上有钱,爸爸同样也在公司里上班,明暗参加小学社团,除了去绘画课的日子,空井花音在那里度过了放课后和回家前大部分的时光。
她在听说店面毁坏严重后沮丧了一阵,此刻又是遗憾没能见到它过去最后的辉煌,又是为宫城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而欢欣。
【东京的pallas店铺大部分都没受什么影响,我听妈妈说损失不大。】空井花音写,【人们的生活也恢复了正常,我们学校补了毕业典礼。新学校的开学仪式应该也会正常进行。】
她纠结了几秒,觉得自己架势居高临下、根本考虑对方的心情。但在删除后花音又突然想起自己决心成为直言不讳的辣妹,她还算是东北土著,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坚信东京绝对比任何地方吸引且适合高中生。
【我觉得你应该来东京读高中才对。】
网友回复:【我倒是想。】
他也很快发了一串乱码,像是和什么人打斗奋力挣扎的结果。空井花音觉得对方不像是会被轻易击败的类型,她耐心地等待一会,网友果然夺回了手机:【但果然还是有想堂堂正正完成打败的对手,所以不行。】
空井花音沉默半晌,她对更惨的处境和相反的态度倍感微妙,索性干脆地选择已读不回,无聊地注视着逛街归来的三个拖油瓶,决定在今天掀翻友谊的长桌。
他们在空井花音努力打字的时候悄然和好,切原赤也大部分情况下对前辈的态度还算礼貌,忍足侑士端着架子的时候总是态度翩翩,柳莲二压根不想和他们吵,他是随身会携带辞海的男人,打一个打两个都轻而易举。
为首的切原赤也双手献宝似的展示手里的玩偶,他对于自己能成为三人里的送礼代表的身份十分满意,导致表达浪费了空井花音美好上午的歉疚都显得趾高气扬,结果被柳攻击了膝盖。
空井花音用两根手指拎起粉色的圆球般的星o卡比,又悄无声息地在心里原谅了他们。柳温和地笑了笑:“数据显示,辣妹系的女性都会在包上挂大量的挂件和装饰物。赤也说过你玩大乱斗时也喜欢用这个角色,我支持你的所有选择。”
“包括那条裙子。”他飞快地说,生怕下一秒又没能控制住来自审美的否定。
其实并没有很喜欢的角色、只是觉得这个圆球长得熟悉又好操控的空井花音决定把这个秘密掩埋。并且连着向日、乾和迹部一起谅解,来自忍足侑士那句微弱的“我是因为那家店有优惠券”在她耳朵里不值得一提。
他没能得到任何一个人的吐槽,关西人的灵魂悄无声息地熄灭了,干巴巴地阐述了真实原因:“我听说岳人也给空井桑买过类似的礼物,想必不会有错。”
“……他买的不是星o卡比,虽然长得很像,但那个是巴宝强。”空井花音纠正,“同时也不是买给我,是送给我侄子的见面礼物。”
她提到侄子的时候用的是长辈般的语气,从向日和花音处略微听说过其相关事迹的人都一言不发。
唯一一无所知的切原赤也大呼小叫:“空井学姐的侄子喜欢排球啊?他有在打排球吗,如果和空井前辈一样高的话肯定很合适拦网。”
“是主攻手,个子确实很高,不过记不清具体数值了。”她回忆了一下,怜悯地扫了一眼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切原赤也的脑袋,抬高手掌在他头顶的空气处比划。
“好像快长到一米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