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无需多礼。”月下的赵云,如个闲散的游客,拎着酒壶,在山间晃悠。正是夜里清静,林间、小道、池畔多有弟子修炼,见他,打老远便起了身,恭恭敬敬的行礼。直至他远去,后辈们都未收眸,满目敬畏,也神色怔怔。他们以为,凡人是孱弱的,也是低微的,身为仙,完全可俯瞰,可见了赵云,才知何为极致的凡,哪怕无半分修为,他们也只有仰望的份。“道无止境。”后辈们的喃语,藏着几分顿悟。他们是清醒的,能在这个时代,得见神话。而他神朝之主,便是那个神话,缔造的是不朽的传奇。映着星辉,赵云渐行渐远。他步伐虽慢,可身后,却无半分痕迹。甚至于,连个脚印都瞧不见。为此,不少人还暗中尾随。如王炸,也如小雾灵,已是跟了他大半夜。特别是小雾灵,时不时的,还会趴在地上,如个小哈巴狗,低着小脑袋,撅着小屁股,一边爬一边闻。闻了一路,得出一结论:某人真奇了怪了了,没有脚印,也无气息,就像一个不存在的人。“打劫。”前方,有人挡道。乃八字胡,大半夜不睡觉,跑这咋咋呼呼。与之一块的,还有寿衣老道,多少年了,也不知换件衣裳。但凡有个媳妇,他俩也不至于闲的这般蛋疼。“凡人之躯,再重修一回?”八字胡递来了一壶酒。“权当走一趟来时路。”赵云一笑。“俺们若打你一顿,你家的媳妇们,不会急眼吧!”寿衣老道一脸笑眯眯,袖中真就揣着一根铁棒,敲神朝之主的闷棍,想想都他娘的刺激。“有劲没劲。”磅!寿衣老道真就敲了,主要想瞧瞧,凡人之躯的赵云,还抗不抗揍。别说,这一棍子敲下去,还带响儿的。赵公子就龇牙咧嘴了,挨了闷棍,疼啊!嘿!媳妇们没急眼,徒儿们急眼了。那不,浩辰和若水已来了,赶脚就把寿衣老道,扔到了九霄云外,连同行的八字胡,也一并送上天看星星了。“师尊。”若水和浩辰亦如往日那般恭敬。“无妨。”赵云摸着后脑勺,满眼都是小金星。徒儿可比好基友靠谱多了。如浩辰和若水,就满目担忧,又是拿丹药,又是祭神力。可这些,入了赵云的体内,都会凭空消失。对此,暗中窥看的老辈,给了个很好的解释:他是凡人不假,却非一般的凡,外物不融体魄。赵云又走了。其后大半年,他都在路上。也对,他无修为,无法空间挪移,也无法御空而行,连梦之道,都因假修为的隐患,而大受限制,可不得徒步而行。按他的话说:风餐露宿,体验生活。饿了,便摘果子吃。渴了,便下水洗个澡。累了,便在树杈上睡觉。总有人看不下去。如老乌龟,就跑过来,叨叨了三两日,无非是请赵云闭关,尽快找回帝神的境界。不急。这是赵云的回答。修肯定是要修的,但时机不对。更确切说,是状态不对。永恒大成了不假,却有隐患,他还需一段岁月的沉淀,在此之前,根本练不出修为,需用时光消磨。日子久了,城中人也瞧出了些许端倪。正因瞧出了,才知赵云处境,再无人跑来念叨。是他们想多了,以某人之心性,何需他人喋喋不休。足用了大半年,赵云才走回忘古城。期间,墨玄还将他拎走,好好研究了一番。研究之后,此货还想给其放点血。完事儿,扶摇便把他的山府给掀了。赵家的夜,甚是宁静。小子云、小紫月和小紫曦,都睡的香甜。身为娘亲的落霞和瑶月,则在闭关疗伤中。桌案前,赵云取了麝香,祭奠了太曦。也不能说祭奠,而是供奉。他曾呼唤,奈何太曦无回应。看过才知,太曦的灵在沉睡中。这,是个极好的现象,睡中蜕变。帝仙是在的,如一具冰雕,静静立在池塘边。她在神游太虚,沐着皎洁的月光,满身都是岁月的色彩。赵云来时,恰逢她意识回归,缓缓开眸。那一瞬,时间恍若静止,落叶都定在了半空。唯独赵云,丝毫不受定格,自身后,轻轻抱住了她,脸庞还埋进了她的发丝中,惬意的嗅了嗅,“好香。”“何时回来的。”帝仙轻语一笑。“怎么,想我了?”赵云抱得更紧。“想了。”帝仙的笑,比水更温柔。“我俩,是不是还有些事未做。”赵公子的那双手啊!不止自觉,还特么的自带定位,哪柔软朝哪摸。,!昔年,他只敢趁媳妇睡时,偷摸摸的戳两下的。而今嘛!经过叶某人的熏陶,脸皮变的比钢板还厚。“何何事。”高傲如仙庭女君,这一瞬,也不免有些慌乱。她埋首垂眸,透过发丝,能见其脸颊上,一抹迷人的红霞。“洞房花烛。”这话,听的帝仙脸红,也听的龙头玉玺倍儿来精神。同样来精神的,还有暗中窥看的文人骚客们。这大半夜的,竟特么还有福利。“走你。”万众瞩目下,忘古城飞出了一物。定眼一瞅,正是龙头玉玺。赵公子力道颇足,有多远扔多远,看直播?看你大爷的直播。池塘清澈。池水也清凉。很适合洗鸳鸯浴。今夜的赵云,就颇有情调,抱着媳妇就进去了。一个神朝之主,一个仙庭女君,,唯一一个拜过堂、也是唯一一个明媒正娶的,第一次坦诚相见。若月神还在,见此一幕,定是颇感欣慰。她是姻缘的见证者,见证了情中的血与泪。夜晚,总是人们释放欲望的好时候。总有那么些个不正经的人,想偷摸瞄两眼。可惜,赵家有禁制,而且,还是极为霸道的永恒禁制。于是乎,这个夜后的神朝,添了很多瞎子,看啥都模模糊糊,而且,一闭眼就做噩梦,时常梦见小弟弟,被人当串儿撸了。:()永恒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