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长辈不在,那师兄我便去召集其他师兄弟吧,今日晚上开场道会,大家集思广益就是。想来,也多少能给师弟提供些一得之见的。”康荣泉复又提到。
靳世伦在道谢之际,也不由心生感慨。
连他也不清楚,从小时候便最厌恶道会的康师兄是从何时开始,成了重明宗中最爱组织道会的人。
“只是长辈们到底是做何事去了?”
——琴叶林,碧蛤洞府
蒋青立在黑履道人身侧,于康大宝等师兄弟一一行过拜礼,师兄弟再一一回礼,最后再齐拜黑履道人。
黑履道人此次不单要为蒋青筑基护法,还又向面前几人又布道讲法一日。
于他们这些也在筹备筑基的修士而言,当真如醍醐灌顶、拨云见雾一般。这拜礼黑履道人坦然受过,不见忸怩虚假之意。
黑履道人于上从下方众人面上一一扫过,才开口言道:“蒋青筑基,依我之见,不过是瓜熟蒂落之事,本不该需做这般大的阵仗。
可是又怕某些人不放心,这才搞出这番附赘悬疣的动作来。”说道此处,黑履道人瞪了康大掌门一眼,才接着说道:
“再用盏茶时间说些话吧,明明再过一二月便可再见了,有些人呐,婆婆妈妈,毫不爽利。”
裴奕、叶正文与蒋青6续上去说过几句,袁晋强做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大笑言道:“哈哈,一月后,我便是筑基真修的师兄了!妙极妙极!
待我什么时候再回宣威城了,定要好好与戚师傅门下那几个仗着自家有筑基长辈的混账显摆一番。他们是筑基真修的门人儿孙又算得个什么,我袁晋可是重明剑仙的师兄呢!”
袁晋把蒋青肩膀拍的啪啪作响,蒋青脸上也浮出笑来:“待师弟出关了,便先与二师兄一道,回宣威城一趟。”
袁晋过后,便是康大掌门了,两兄弟面面相觑了一阵子,谁都吐不出来句软话。
气氛一时沉寂下来,二人一时无言。
“大师兄,信我吧。”蒋青开口说话了,眼神坚毅得似是扎在岩缝中间,经受过千年风雨的苍松。康大宝看得此幕,笑了起来:“怎会不信,我家小三子天资卓越、颖悟绝伦,什么事情做不成?快些出关,师兄还指望着你早些拐位筑基娘子回来,为宗门增添底蕴呢。”
蒋青也面有喜色,曾经对师兄那点怨怼之意,似是只因这一句话,便烟消云散开来,就像从未有过一般。
“说够了吧,青哥儿,走罢。”黑履道人一招手,蒋青再朝康大掌门拜过,飒然离去。
直到黑履道人将蒋青带入闭关静室,又折返回来,盯着康大宝与袁晋二人言道:“你们两小子模样不对,瞒得住青哥儿,瞒不过我。说,是出什么事情了?”
“可是早间袁师弟收到的那道信符?”裴奕也开口问道。
康大宝脸上的笑容徐徐淡去,换上一副悲色,涩声言道:“贺家大兄闭关筑基未成,殁了。德工老弟传信,要元禀归家奔丧。”
袁晋眼中噙泪,跟着言道:“我早间便说,再让老三等上一等。好歹问清了贺家大兄失败原由,再可大师兄偏偏不让!”
贺德宗为人四海,豪爽大方,自有一股令人钦慕的魅力。
得听他筑基殒命的消息,就算叶正文这入门不久,与其交情尚浅之人,也为之感伤不已。
裴奕突地又想起了自家师父,李师叔当年同样是满怀信心地入了闭关静室,再出来之时却已是天人两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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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再听得贺德宗的消息,对于蒋青筑基,心中也不由升起了几分惴惴不安。
唯有黑履道人听得袁晋之言骂了一声:“混账言论!你这窝囊师兄总算做了件对的事情,这时候若与青哥儿说这些,万一乱了他的道心,等上一二十年,都不见得再有筑基之机!如何能讲!”
袁晋低头不语,康大宝却为之转圜说道:“老二是因世兄身陨一事迷了心窍,师叔莫怪了。”
“世兄遭了天妒英才,但老三本就如师叔所说,道心坚毅、福缘绵长,定能成功的。各位兄弟也不消忧心,各司其职便是。”
康大掌门这番话也不知是宽慰在场众人还是说与自己听的,作用不大,在场众人中除了黑履道人以外,皆有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