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迁周师弟为本门灵植长老,其下辅佐弟子,依次擢升,一应待遇,即刻就位。”康大宝面上的欣喜压抑不住,门派展,财地法侣,道家四决缺一不可。
四决排名先后或有争议,但有一点康大掌门却是清楚的,这个“财”万不能是横财。
重明宗先前靠着一堆储物袋攫取了初始资本,剩下来要做的便是如何开源节流、稳扎稳打了。
有恒产者才有恒心,整日想着靠杀人夺宝展壮大的宗门,要么是外道邪宗,要么旦夕而亡,万不可取。
“谢掌门师兄!”周宜修激动之色毫不掺假,他之前可也从未想过,自己能成为重明宗继裴奕、蒋青、叶正文之后的第四位在任长老。
毕竟连袁晋这位预备掌门,都还只是挂着练器执事的名头罢了。
这可是筑基大派的长老之职!说出去谁不高看一眼?
周宜修现在回望去,只觉自己当年在年近古稀之际,脱家舍业地投身到了重明宗这个微末小宗来,当真是自己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了!
待堂内其他弟子道贺完后,康大宝也将内心的欣喜掩藏下来,再点起了自家二徒弟的名字,轻声问道:“安乐,你也出列,与在座长辈说一说罢。”
“是,师父。”段安乐淡然出列,朗声言道:“弟子自接手重明商队迄今已逾五年,带队出门行走也有一十七次。期间刨除修行聘资、物资损耗、人员抚恤、各家分成等等耗费,共计赚得灵石千五百枚、新辟商路一条。”
康大掌门听得这话颇为满意,重明宗与贺德宗之前定下来的两家协议年期已满,那么段安乐说的利润里头自不消扣除这部分来。
其实早在贺德宗身殁过后,贺德工便已经来信与康大掌门讲过,言称这十一之利就此作罢,还要将过去所得尽数还回来。
康大宝虽然喜欢灵石,可又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这等事,自是一口回绝,令得贺德工又好生感动了一场。
抛去了这部分影响,康大掌门心下暗暗算了算,如此一来,这支只有段安乐带队加之一个杜青凑数的重明商队,除去各项成本,每行商一趟就可为重明宗八九十块灵石。
当然这个平均数并不具备什么可靠性。
毕竟行商路上风云莫测,前一趟或许能赚得数百灵石,下一趟因着天灾、流寇、兽群等等境况,出现了货物遗失与人员折损,少赚、甚至多赔,也都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不过这支重明商队也不过是在贺家商队的帮助下才草创出来的而已,有如此境况,已经大为出了康大掌门的预期了。
况且段安乐管理商队也不过五年,自比不得那些老鸟,定还有好多能够提升之处才对。
届时段安乐若能将自身管理短板补足,重明宗人手充足过后,再给商队配备齐精兵强将,这商队的收益,想必也会更为可观才是。
“再说说兽苑吧。”康大掌门又提起同样由段安乐负责的另一桩事情来。
“回禀师父,兽苑之中,徒儿除又将一阶下品荒牛收拢七头之外,乌血驹、老驴都未新增。
师父前些年交由徒儿驯养的一窝火彘幼崽,安乐失责,本是初有见效,后却未能养好,都未长成;至于草鹿繁衍一事,徒儿迄今也还未摸到头绪,兽苑中至今也只还有一公六母。
至于未入阶杂畜,在兽苑中繁衍已逾十年,现今存栏已有三百之数。
其中大半不甚健壮公畜每年卖,小半由重明商队租赁使用,也偶有几头拨入重明小楼供作肉用。这一块三方加起来,约合能为门中挣得六十五块灵石,堪堪能将兽苑中的入阶灵兽驯养资粮抵平。”
段安乐说起兽苑来,心中不由有些引咎自责,毕竟这兽苑弟子的名头,可还是挂在他的头上的。
十余年过去了,兽苑也未见什么起色,他内心有愧。
康大宝听得却只是跟着叹了一声,他心知此事怪不得段安乐。毕竟这老实孩子一年中的大半时间要用在行商路上,剩下的时间里,还要抽出大半时间出来修行。
这兽苑一事,繁琐难弄得很,他如何还能做得好。
若不是几个年岁小的,感念他这个二师兄仁义,在家修行之余还去兽苑乱帮了些忙。
而今兽苑还能不能有方才段安乐所说的这副光景,都还是未知之数呢。
康大掌门看着正抱罪怀瑕的乖徒儿,一时陷入了两难之境。
“商队才有起色,按说是不应该调安乐回宗,可兽苑也不是鸡肋存在,做得好的也有生。当要找个人弟子尽心操持才是。
只是现今小的之中也无此道人才,啧
是了兽苑离不得安乐,商队那头,后续试着由确儿或是元禀、明喆三人中挑选一人接手。”
康大掌门厘清思路,打好主意。面对段安乐也未见苛责,只扬手虚抬,让后者先行退下。
若段安乐是其他师兄弟门下弟子,纵算兽苑管得不好,却也是事出有因,康大宝因着这商队的成果,说不得也会拔擢段安乐做个执事。
但段安乐是自己门人,却不好太过宽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