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刚刚开战之际。”“本将便已经派出十支队伍,伪装成妖兽,出海探查。”“如今,他们已经初步收获成效!”恍惚之间,季牧只觉得眼前的沙盘…好像在动!刨除兽潮主力所在的区域。沙盘上其余海域的位置,各自有一支红色小旗,分别往不同的方向行进。正是兵圣派出去的几支队伍。原本应是十支,如今缩减了不少。旗子的大小代表着这支队伍的大小、人数多寡。甚至伴随着队员的状态,旗子还会出现明艳到残破之间的转变。目前来看,这几支队伍所代表的旗子都出现了一定的残破。显然探查须弥海域,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甚至随时都伴随着全队覆灭的危险。除了颜色变化之外,更为奇妙的是…随着这几支队伍行进到深处,沙盘上的边界也在逐渐拓宽。哪怕是现在,沙盘也在不断延伸。这也是季牧为何觉得它在动的原因。这般奇异的景象,令季牧情不自禁就看出了神。瞧见他的神色,兵圣呵呵一笑,不失自豪的说道:“此法为老夫自创神通——太白驭兵诀的其中一式,名为沙场演道。”“施展此法可料敌先机,观摩变化。”“无论是对敌人还是对自己,凭借此盘,都能做到了如指掌。”“是不是感觉很熟悉?”“你父与老夫曾是至交,在他锻造山海盘入圣之前,便借助了此式。”“只不过他胃口比老夫大。”“老夫能观摩观摩战场就已经知足了。”“而他非要把整个南洲大地都涵盖进去,命名山海。”“一草一木,万千生灵,无尽山海…”“这是何等魄力?”“但他最后竟然嫌小,还说自己失败了,是个井底之蛙、鼠目寸光之辈。”“老夫不明白…”“纳山海于双指之间…这都不够,他还想要什么?”“南洲所有圣人中。”“我敢说,没人比他更疯,也没人能真的看的透他。”“他也是最不爱惜自己的本命圣器的。”“因为他一直觉得那是个失败品。”“在他辞去大神官的位置,退隐江湖后,最后曾与老夫寄过一封信,上面说…他在谋划个大的,也不知道最后成功了没有。”“反正到现在,老夫也收不到他的信了。”“他的气息,我也寻不到了……”“就连活着还是死了,都不甚清楚。”“但对于他这种疯子来说。”“老夫宁可相信他还在世上,还在某个角落…下着他的大棋!”“就算下到九幽,他也得折腾一番,拆上几座阎罗殿,请冥君手谈一局…方肯罢休。”“你…觉得呢?”季牧咽了咽口水,愣愣的看着兵圣。这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父亲的了解,似乎从来都不全面。他所见到的,永远都只是对方展现给自己的、那温和没有架子的一面。但实际上。父亲作为棋圣算计天下、作为前代大神官时的无尽威严、甚至作为昆仑上一代家主之际的杀伐果决…这种种的另一面,季牧都全然不曾了解。他所知晓的,甚至远远不如面前这位兵圣。虽然知道父亲这是为了保全自己,但季牧仍旧是感到有些失落。因为无论他现在听闻到多少与父亲有关的消息,他都再也无法与他见上一面了。一切都早已随风而逝。沉默了一瞬,季牧突然说道:“如果他真的还活着,我会找到他的。”兵圣闻言哈哈一笑。“那就看你本事了!”话音刚落,他伸手指向沙盘上其中一面旗子,说道:“不提你那个神出鬼没的父亲了。”“来,我们来说说你即将要做的事。”季牧顺着兵圣所指的方向,凝神看去。他发现兵圣指着的那面旗子,算是这几支队伍中,最为深入海域的一个。同时,这也是最大的一面旗子,相比于其它,保存的也是最为完整。“这是?”兵圣神色微微肃穆了几分,说道:“这是本将派出去的所有队伍中,最为精锐的一支,不论境界,只论单纯的应变能力与侦查能力,在军中都是上上之远。”“他们在离镇海关约近一千三百里的位置,发现了一座小岛。”“岛上,有人族曾经活动过的痕迹。”“根据他们在周边现场的猜测,那里应是一座古宗门遗迹的所在地。”“只是这座小岛如今已经被妖族占据,他们不敢太过靠近。”“这支小队固然实力不弱,但却无法与一整座小岛的妖兽为敌,因此便传信于我,请求增援。”:()剑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