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只在意五位师兄师姐的安危,其余人的死活她压根儿不放在心上。言知乔十分冷血的想着,微抬眸与朔篱对视。“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晟国覆灭也是如了我的心愿,我为什么要帮忙报仇?”她话音微顿,语气里带了些嘲弄。“还是说,你很想死在我手里?”如果朔篱真有这个心愿,她不介意成全他。朔篱刚拿起白子的手一顿,看向言知乔的眼神里明显有暗潮在涌动。这凉薄的语气,冷血的态度…这才是他熟悉的乔乔!“自是不想,我只想与乔乔拥有长久的未来。”他浅笑吟吟的回复着,紧追不舍的将白子落在言知乔刚落下的黑子旁边。“不过我很好奇,你向来不是喜好交朋友的性子,为何会同他们交好?甚至还不惜主动拜入大宗门。”此话一出,言知乔没了动作。他果然在修真界有眼线。凌霄宗…“这与你无关。”言知乔自然不会傻到轻易暴露真实目的。但…“是为了五神器吧。”言知乔等人此行的目的是为了魂灵珠。而普通人不会突然无缘无故寻找神器。朔篱只需稍微细想一下,就能确定心里的猜测。“以他们五人的天赋和资质,会被神器选中也不奇怪。”还好言知乔接近他们是别有用心,否则…他们休想活着回修真界。言知乔没承认也没否认,只兀自继续下棋。朔篱见状,单手支着侧脸,眸光温柔的看着言知乔。“乔乔,我可以帮你找神器,你跟他们分道扬镳可好?”“你?”言知乔故意露出不信任。“神器虽不认主,但只有被它们选中的人才能感应到,你又不是,怎么找?”“我自然有我的方法。”朔篱故作神秘,想要吊起言知乔的好奇心,无奈言知乔一点面子都不给。“哦,你现在把魂灵珠给我,我就信你的话。”她一边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对朔篱伸出白净的右手。那只手细长白嫩,骨节分明,一看就很好牵的样子。朔篱没忍住,抬起左手试图将言知乔的手握住。可还未等他触碰到,洞悉他想法的言知乔就面无表情的收回了胳膊。她没有说话,但眼神里透露出毫不遮掩的嫌弃。朔篱:“……”没牵到他也不气馁,气定神闲的移开方向,从棋罐里拿出一枚棋子。“魂灵珠可以给你,但不是现在。”言知乔颇为无趣的“啧”了声。“你觉得你在我这里的信誉度高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不高。还好朔篱沉得住性子,否则肯定会立刻想方设法证明自己。不过面对言知乔的不以为意和不信任,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三日后,我们成亲之时,我会以魂灵珠做聘礼,亲自送到你手里。”如果需要什么秘法才能拿到魂灵珠,那言知乔的行动确实会受到限制。但如果知晓是在某人手里,她完全可以去硬抢。成亲…还挺会做春秋大梦的。言知乔不接话,一副懒得搭理朔篱的样子。她越是摆出这副不在意,不信任的模样,就越是能激起朔篱那颗想在她面前证明自己能力的心。但朔篱又熟知言知乔的狡猾,不敢轻易将所有底牌都暴露出来。纠结之中,他的思绪被扰的有些乱,以至于没怎么放在棋局上。突然…“我赢了。”看着大获全胜的棋局,言知乔从石凳上站起身。见朔篱有些惊讶的低头去看,那双深幽的鹿眼里多了些许嘲弄。“什么都想要,最后只会落得满盘皆输。”言知乔意味不明的说完,便对上朔篱深沉的目光,随即又扯了扯嘴角。“五神器我势在必得,你如果识趣,就乖乖主动奉上,说不定我能不计前嫌,满足你一个心愿,但如果你不识趣,非要以此来威逼利诱,那…”她在笑,可轻软的嗓音里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然。左眼角下那颗在平日里很容易被忽视的深红色泪痣,在此刻十分突兀的为她增添了一份摄人心魄的危险。“天上地下,你最好藏的严实些,否则你这一条命,还不够我杀的。”以言知乔目前的处境,说出这番话真的很容易被误认为她只是在放狠话。可朔离却很清楚,言知乔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望着她提步远去的身影,他缓缓坐直身体,双手紧握成拳。他必须得将言知乔一直困在这座为她精心打造的牢笼里,直到她爱上他为止。回到温暖的殿内,言知乔将大氅脱下,像扔垃圾一样随手扔到一旁。接着她走到床榻边坐下,垂眸思索着。这朔篱看上去好像很爱她的样子,可从跟他接触到现在,她感受到最多的只有占有欲。言知乔抬起泛红的右手。热茶只暖了手心,手背被冻的不轻。眼下进入温暖的室内,手背上就跟有千万只蚂蚁在啃食一样,痒得很难受。当然,这点异样对于言知乔来说并不算什么。可她忍不住想,如果换做是江辞渊,别说叫她陪着在寒风中下棋观雪了,他能直接将她团成一个球,放到最暖和的地方。言知乔不懂爱,但她知道当一个人在意另一个人时,根本不会舍得对方难受。而这朔篱,从头到尾只给了她一件大氅。她不用灵力或者妖力维持体温,他也就没有半点要帮忙的意思。甚至就连用来暖手的热茶,还是她主动要的。这算是爱吗?如果算的话,还真是令人作呕。言知乔眼神漠然的看着手背,很快歪倒身体躺在床榻上。关于过往,从朔篱透露的只言片语中可以看出他与兄弟似乎是“竞争”关系。不,他应该被对方压了一头,所以才会如此嫉妒不甘。阶下囚…她还真是越发好奇那人的身份了。至于朔篱说的,他有办法找到神器…言知乔缓缓闭上眼睛,放缓呼吸。不管真假,她跟朔篱不是一路人。况且五位师兄师姐就能提供线索,她又何必舍近求远?:()小师妹每天都在装乖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