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隔壁院落众人厮杀的时候,被围得水泄不通的主院稍显格格不入。这儿太安静了。南衣身侧站着个持刀守护的暗卫,对方一张脸平平无奇,眼中却是寒光频冒。早在有人夜袭萧兰漪的时候,他就出现在了南衣身边,秉着自家主子不愿打扰到主母的想法,他很是干脆的对南衣吩咐道:“你进去,为主母点上一支安神香,别让她被吵到。”闻言,南衣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他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眼神。还点安神香?要不是他知道自己和小姐只有两个人,自己也没对面前这个暗卫下蛊,他都要以为对方是来帮他的了。这安神香一下,那些来抢人的也好、守人的也好,就更加好糊弄了啊!想了想,南衣默默感谢了一下暗卫大哥的助力,然后兴高采烈地就去点安神香了。而就在他点完安神香出来的时候,面前的院落平白多出了几分肃杀之气。月凉如水,在寒意深深的夜风中,几个黑色身影悄然落地。“来了。”暗卫大哥低念一声,给了南衣一把刀以后,便带着人去拦截那些黑衣人了。主子那边不重要,但要是主母这边出了事,他们谁都别想好过。拿着暗卫大哥友情相赠的大刀,南衣稍微陷入了沉思。沉思着沉思着,他指腹一弹,便有一只蛊虫落入了暗卫大哥的衣领,侵入了对方的身体。暗卫大哥身形一顿,神色便迷惘起来。“破绽。”“破绽。”“”耳边环绕着无数低声的话语,人随心动,很快包围圈便出现了个破绽,一个黑衣人抓住时机冲出,直奔主屋。南衣努力扛着大刀挥舞,但压根不是黑衣人的对手,一个照面就被踹飞了出去。房门被“轰”的一脚踹开,看见床榻上熟睡的女子,黑衣人迅速勾起被子,将人连被褥一起扛在肩上,便冲出了房间。两方人纠缠得有来有回,因着黑衣人手上有人质,暗卫们投鼠忌器,再加上南衣在后头搞事,便让“乐颜”成功被黑衣人抢走。而守着主院的暗卫们倒了一地,基本上都是被南衣放冷箭搞无的。看着那遍地狼藉,他默默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才施展轻功离开了兰府。而主院事了,旁边的萧兰漪和温应忱却还在厮杀着。原先温应忱是来搞声东击西的,但折腾了一会儿,就真打出了火气来。尤其是对面前这么个抢了她以后跟她相处了大半个月的男人,现在还要跟她成亲,那颗嫉妒的心就蚕食着他的理智,让他当真想要把萧兰漪就此斩首。而萧兰漪也厌恶他至极。且不论昔年仇恨,就单论如今,明日就是他的大婚了,偏偏温应忱什么时间不挑,非挑今晚来找事。要是处理不好,只怕他就得改吉日良辰了。这让渴望了许久终于可以成亲的萧兰漪怎么能接受。所以罪魁祸首的温应忱,必须死在他面前!兰府没个消停。那边的温府暗卫成功抢到人以后,就按照温应忱的计划安排,上了马车连夜离开锦岚镇,没有一点点的停留,跑得飞快。目视着温府的马车出了锦岚镇,南衣就回到客栈给柳初棠复命了。“以温应忱和萧兰漪的势力,两人必然两败俱伤。”“届时萧兰漪发现了乐颜不见,也只会追着温应忱离开。”“等他们都走了,就是我们妥当离开的时候了。”坐在床榻边,一手勾了勾乐颜略有些凌乱的发丝,柳初棠唇角挂着得意的微笑。她该感谢温应忱的到来,不然她还不能拥有这么完美的替罪羊呢。有温应忱在前头吸引注意力,谁能发现隐在背后的她呢?南衣看着她,眼神掠过那熟睡的人儿,沉吟片刻,才问道:“离了锦岚镇后,我们去哪儿?”这问题一出,柳初棠动作一顿,眼睛微眯,便淡声道:“回京,入温府。”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温应忱早晚会发现自己劫错了人,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们就安安稳稳地处于他的后院。“可京城还有康宁帝和宋贵妃。”南衣冷声提醒,“别忘了,他俩也在找她。”而且京城那是天子脚下,若是康宁帝的人盯得紧,只怕很快就会被发现。柳初棠摇头浅笑:“我自然知道,但哪儿也比不得温府行事方便。”知道柳初棠决意已定,南衣不再试图劝说她。而是将视线投到了床上的乐颜身上,沉默半晌,询问道:“那她呢?”“若是她醒了以后,不愿在你的控制下,想要回到宫中呢?”柳初棠眉眼一冷,“若是那样,我不介意多炼几只蛊。”她自愿留在她身边,是最好不过。可若不愿,她也有法子让她愿。一切都如柳初棠的安排与猜测那般,温应忱和萧兰漪并不能对付得了彼此,只得了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只是温应忱最初的目的已经达成,便不愿继续与萧兰漪纠缠。只冷冷道:“萧兰漪,皇上已经知晓你还活着,你的势力,早晚被帝王铁骑踏平。”丢下一句话,身受几刀的温应忱就在暗卫们的保护下离开了兰府。而同样受伤了的萧兰漪,并没有顾及自己,当即便跑向了主院。当看到主院那遍地是人的场面时,他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满是杀意地怒吼:“追!不惜一切代价,把主母找回来!”该死的温应忱,他要将他千刀万剐!:()快穿万人迷:路人甲普女也有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