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妈说趁现在没黑你俩走吧,我说让冯圆站下和妈住,冯妈说我一个老太太怕啥?你俩该走走,一会儿黑了不好走,道光还冷。我俩被冯妈推出屋,就像刚当婆婆的人催儿女入洞房一样。外面还有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人们在送年,也在展望新年的美好。街路两边的店铺多数都关着门,只有零星的几家亮着灯。冯圆说明天回去看看爹去,让我和她一起回去,后天开业就没时间了。“行,我这第一次去,礼品是必须的,再给老爷子两千块钱。”“别给钱了,你都给我妈好几千了,这几天玩你故意输给我妈的也有两千吧。你也钱不多,省着点花吧。这次钱就免了。”我说这老爷子也怪心狠的,老太太离家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惦记。“我爹年前和我弟弟来过,看屋里人太多,没待多大一会儿就回去了,知道我能照顾好我妈。”“咱妈还算有点好命,要是赶在你卖货时有病,你说你着急不着急?”“那天我妈也那么说。”宿舍里一天没有热乎气,准备工作做好,屋里得等一会儿能暖和。冯圆说“去食堂看看,你工作的地方我还没看过,来几次也没有到别处看看,你领我走走吧,这屋太冷。”我拿上手电筒,领着她在食堂各处看看,走到哪里把灯打开,“食堂大厅这么大?”“一千来人吃饭呢。”她指着食堂东北角的门问“那是通哪里的?”“那是储存蔬菜的仓库。”“也有人看着吗?”“用剩的蔬菜搬回来。有专人摘菜?”那里门上还挂着锁头。冯圆却好像对这里很感兴趣。我又领她看看其他宿舍,还有做饭的后厨。回来时,宿舍屋里已经很暖和了。宿舍里没有窗帘,女服务员宿舍有窗帘,我嫌麻烦,还得洗,一个大老爷们用啥窗帘被我撤下来了。冯圆说屋里太暖和了,跟夏天差不多,一运动就出汗,我就想开灯,还怕别人看着。我说要不打电筒吧,“不好。”“闭灯这不还有电暖风吗,朦朦胧胧的感觉多好。窗上不还有霜花吗?”“你再看看?”刚来时有着,屋里温度高,霜花根本站不住。“你要怕热,我送你回去。”冯圆知道我逗她,过来掐了一下我胳膊。我随手拉灭灯,把她扒溜光抱到床上,我俩又开启了爱情之旅,甜蜜而温馨,我俩对于这个累人的工作乐此不疲,一次次把她抛上云端。我们俩仰躺在床上,像过夏天一样,我俩的额头都有汗。她伸手抚摸我的身体,“你这身体真棒。这才是我熟悉的种牤子。”“咱俩是不是太特别了,别人不一定像咱俩这样,在一起就想着这事。”“两口子在一起不做这事不就是有病吗。谁年纪轻轻能板住了。有的人比咱们都邪乎,让他三天不吃饭行,一晚没有这事不行。”“那我们也要节制,做多了伤身体。到老就不行了。”冯圆手又掐过来,“在我这节制呢。到老再说到老的。”我要不说这话还好,这句话又挑起战火,让她彻底把我吃干抹净。看着她霸道的样子,我连连求饶。她问我明天打车去还是坐车去时,我已经无力回答她的问题。冯圆打的车,冯妈也要跟着回去,出来这么长时间了特想家,冯圆不想让她回去,明天就开业了,想着有亲人在跟前,到家看看在坐车回来,离种地不早着呢,等那时候再回去。冯妈还是把东西都收拾好,到家也兴站下,也兴回来。我把钱准备出两千,一千给老丈人,一千给小舅子。在街里商店买了四彩礼,冯圆也给家里准备两千。老丈人五十多岁,中等身材,挺精神的一个农村老头。也许是刚给牛抱完秸秆,身上还有秸秆碎沫。他看到我们下车,搓着手只是呵呵的笑着,冯圆说这是我爹,我叫声爹,给老丈人鞠一躬。冯圆把我又介绍给她爹“这是小君,”冯妈说快屋走吧,外面冷。我们刚到屋坐下,一个十六七的小伙子进屋,看到屋里,急忙跑过去抓住冯妈的手。“妈,你可回来了。”冯妈指着我说“小伟,这是你姐的对象,你叫姐夫。”小伟过来和我握手“姐夫好。”“小伟好!”小伙子长的憨厚。我和冯圆把钱掏出来给他们爷俩,一共四千块,看着这一沓钱,爷俩一下子不淡定了,“姐夫,这也太豪横了吧,这都赶上我家种一年地了。”冯妈不知道我俩还给钱,说啥也不让收,她说有病都是小圆花的钱,你姐夫给我的都有五六千了,他们挣钱也不容易,这个钱真不能再要了。小伟说,姐夫是做啥工作,这一下子把妈武装成了万元户。冯妈说啥要把这四千块钱给拿回来,“什么万元户,他们挣钱更不容易,起大早贪大黑的。你姐有时都忙到后半夜,你姐夫在食堂当服务员,你说他们挣钱容易吗?”“姐,那天我和爹去,可看到了你的买卖,那得老挣钱了。这都是毛毛雨啦。”“小伟你就收起来吧,到时候好说媳妇儿。”冯圆说。我也让小伟收起来,拿来就是给你们的,哪有往回拿的道理。小伟一劲儿说“还是姐姐姐夫有实力,大量。不像叔家那个姑爷子来,抠抠搜搜的,兜里揣一大把零钱,加一块儿也”没有一百,买的礼品他还好意思往外拿,都是劣质东西,果子都帮帮硬了,叔把那果子用开水泡喂牛了。“姐夫,你那单位还要人不?我想去你那打工去,在家守着那几亩地也没啥出路,养俩牛也挣不着多少钱。”小伟这种想法很好,爷俩被家这点地牵绊住,没有啥收入,更没啥发展。冯圆没有说话,我说我回去看看,学校还没开学,也不知道食堂这边啥情况?还要不要人。“姐夫,这事我可就拜托你了,能不能跳出农门可就看你了。你要能给我薅出庄稼院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成。”“你就那么想出去?”“嗯,就想出去,做梦都想出去,都怨那时没好好念书。”“我回去一准给你问,成不成我都给你信。”“姐夫,一听你说这话我心就没底,不那么坚决呢?再有小风吹着,就是秋天的苞米——得黄。”:()厚土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