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徐鹤脸色通红,扑上来就捂徐辞言的嘴,“你不许说!”
“呜呜呜呜哈哈哈哈——”徐辞言躺在稻草上面,笑着看他。两人对视几眼,噗嗤一声,齐齐笑开了。
“你这个芝麻团子,心眼么坏了,嗯,呕。”徐鹤笑得想吐,徐辞言哭笑不得,坐起身给他拍背。
他眯起眼睛向前看,道路的尽头隐隐约约出现了屋舍的影子,徐二叔手里的火把照亮前路,夜空下回家的这一条路坦坦荡荡的。
秋夜晴朗,一切都很好。
……
进了村,分好东西,徐辞言扛着货物准备往家走,就被徐二婶叫了下来。
她把徐辞言拉倒一处角落,从兜里取出一包东西就要往徐辞言手里塞。
徐辞言低头一看,油纸包着的,竟然是一小包红糖。
“二婶!”徐辞言浑身一激灵,这年头红糖可是稀罕物,就这么一小包,都要快一两银子,他连忙把东西往回塞,“这我不能要!”
“言哥儿听话,拿着,”徐二婶笑着拦住他,拍拍徐辞言肩膀,小少年长得快,眼下不过十二岁,已经快到她肩膀了。
“这是你大姐儿给你的,她心里念着,听说你病好了也高兴,怎么着也要我们把糖给你。”
“不过是些甜嘴的玩意,”徐二婶细细地和他说,“你家现在日子不好过,你娘一个寡妇不好抛头露面的,出岫又还小,只有你立起来了,家里才能好起来,族里想帮你家,有你在,才好出手。”
“听婶子的话,回去把糖化了热热的喝一顿,别不舍得,身子比什么都重要。”
徐二婶人过中年,老是在田间地头忙着,声音沙哑,手也糙,握着徐辞言的手,连带着那包糖一起,泛起一阵痒意。
徐辞言心底又酸又软,哑着声音答了下来,握着糖擦擦眼角,才告别了徐二叔一家扛着东西往回走。
小路是走熟了的,徐辞言老远就看见徐出岫小小一个,缩在院门背后探头,远远地看见他,跑了过来。
“哥!”
徐出岫眼睛亮晶晶的,连忙把东西接过来,“你回来啦!”
她生得瘦小,头发却是挺多的。林氏给她扎了起来,在头顶盘了个小揪揪,跑起来的时候,晃晃悠悠的,像小狗尾巴。
徐辞言被可爱到了,进了家把东西放了,就把徐出岫抱了起来,一起往屋里走。
“哇!”
徐出岫猛地离了地,吓得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以后连忙揽着徐辞言脖子,咯咯笑着往上使劲,让徐辞言抱得轻松些。
屋里烧了把柴,亮堂堂暖融融的。林氏坐在火边上绣花,如今板凳修好了,她也就不用再踮着脚,听见女儿笑声,又见兄妹俩这样子进来,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徐辞言把妹妹放在另一条长凳上,让她坐着烤火。
徐出岫也乖乖地把手伸出去,温暖的火边显然比外头舒服,她坐在那,眯了眯眼睛。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徐辞言看看她,又想着上辈子那些同事被家里皮孩子气得冒火的样子,一时间有点想笑。
徐出岫小时候也是过了一段时间的好日子的。
她出生的时候徐父恰好中了秀才,家境殷实,也没有重男轻女的想法,不仅吃食管够,还亲自教导两个孩子读书。
徐家村里的女孩儿,只有徐出岫一人认些字。只是后来徐父去了原主病重,徐出岫要帮着林氏料理家里,才没能学下去。
原著里面,南威侯府那些人可没少因为徐出岫不识字这事讥笑她,就连男主,也逮着这点pua,徐辞言想着这点,冷笑几声。
他妹妹只是家境不好,人品可没问题。南威侯府连着男主那些人,除了家境,还有哪一点能提出来说的?
不过是些富贵窝里养出来的窝囊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