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势大,又占了理,根本不怕她,见人都冒出来了,为首地那个站出来镇定地解释。
说是前几日中秋,他家里去给死了的王秀才上炷香,也献上两个月饼祭奠祭奠。
谁知这一去不得了了,深秋了,山头都黄秋秋一片了,那王秀才的坟头竟然还绿油油的!
天降异象,必然是王相公心怀不虞,要让家人知道啊。
他家一猜就是江寡妇这出了事,连夜从老家赶回来一看。果然给他们抓了对奸夫□□,当着亡夫的面就敢乱搞!
江寡妇见事情败露,也不敢说话了,跪在地上呜呜呜的哭。王家的可不吃她这一套,冷笑地对着县衙里请来的大人一拱手。
“当年我家相公去的时候,想她年纪小,也说放出去改嫁,我们王家再出一份嫁妆,保准让她嫁得体体面面的。”
“这妇人不愿意,也因此,我家捐钱给她供了个牌坊,平日里公家出钱,我们家也没少着她一口,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可大人您看她做的这是什么事情!”
“这是要把我们王家祖宗的脸面扔地下踩啊!”
骂完女的,王家自然也没放过张大这个奸夫,他们可不相信那牌位是江寡妇自己拿来放的。
这事要是这么过了,他家八代祖宗在下面都没脸!当即指着张大就是一通输出。
“这男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可打听清楚了,他在家打媳妇,逼得人娘家赶忙着把女儿接回去了,不仅不悔改,还敢再来!”
眼看着通奸寡妇的名声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张大急了,口齿不清地就要解释。
“不是,不是我不知道啊!这小娘皮没和我说过啊!”
王家可不给他这么个机会,指着街口的牌坊就骂。
“你少说你不知道这妇人什么身份,牌坊就立在家门口了,哪门哪户写得明明白白的,你眼瞎了不成!我看你就是生性yin荡,和那妇人一样,都是贱种!”
王家这一闹,来龙去脉闹得水落石出,邻里一片哗然。
他家那在官府当官的亲戚也不含糊,三下五除二按通奸罪把两人给压了,各打三十大板,打得张大半条命都没了。
那老太婆见儿子这样,既悔又恼,一口气上不来,也晕过去。母子两个就在大街上躺着,半晌才被人抬回家去。
徐辞言简直是大开眼界,这张大还真的是长的丑玩得花,当着人牌位搞人妻子,也难怪王家扯坟头草绿油油的说辞没人怀疑了。
都这样了,死人也得气活过来吧。
徐七爷也一脸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得到的表情,接着讲。
“这下子好了,张家完了。那王家的说是谢过我们告知,才没让那王相公遭更多的罪。因此请了亲戚帮忙,从官府给开了义绝书来!”
这时的人要离婚,只有三种方式,休妻,和离,和义绝。
前两种不需要官府插手,都是自家的事自家做主,最多上升到族里。
但义绝就不一样了,若是男方犯了什么大错,官府就可以开具义绝书,从此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不受彼此牵连。
因着有官府作证,这也是眼下唯一一种离婚之后女方名声不受牵连的法子。
自从徐父死了,徐七爷好几年没这么舒心过了,他的抚了抚胡子,畅快地开口,“有官家在后头,谁敢说我家姑娘不对?!”
见徐二家的喜上眉梢,徐七爷笑呵呵地补充两句,“这才到哪呢,官府还判了张家还钱,不仅要送莺儿的嫁妆回来,还要额外再添上二十两银子呢!”
“好,好啊!”徐二婶一家子高兴坏了,抱在一起喜极而泣。
徐辞言看着他们,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让徐村长找人悄悄地知会王家,没想到这家人这么彪悍,效果比他想得好多了。
得罪了王家,张家这次是真的爬不起来了。至于他们,同为苦主连着半个恩人,和王家也算是结下了一段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