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个很疼爱她的模样,动作又轻又缓,解开她的衣带,发觉手捆着无法彻底褪掉小衫,也就不纠结于这一条,只觉她皮肤又白又细腻,肩头脖颈一片温软,顿时胸膛里那颗心就怦怦跳动起来,一点点从脸颊开始亲吻起来。
凤栖闭着眼睛,浑身满是寒意。温凌亲吻了半天,也没感觉她的脸颊发热,不由问:“你冷么?”
他没有得到回答,见她的泪水从闭着的眼睛的眼角慢慢滚落下来。
他怔了怔,感觉得到她不愿意。心里有些说不出的自伤,但接着又想:管她!也就温柔待她一些罢了,已经比其他婢妾都客气多了!等她知道了与他琴瑟和谐的好处,甚至能像翠灵一样享受和他的欢好,慢慢心思也就扭转过来了。要女人俯首称臣,不就是差他床上一番折腾?!
他继续温柔地抚摸她,但较刚刚已经浮躁了许多,见她皮肤上若干粉色啜痕,顿时心旌荡漾起来,腾出一只手去解她的汗巾,隔着肚兜和丝裤摸到她软而有弹性的小腹,又及起伏而美的髋骨,简直心醉,恨不能此刻死在她身上。所以动作越发急促,即便是碰得她疼得咬唇呻唤,也只是泛泛抚慰:“忍一下,一会儿褪好裤子就好,腿抬高些就不会碰痛了。”
凤栖怀着绝望的心,一直没有挣扎,准备咬牙煎熬。
然而好死不死的,溶月端着一大碗药,侧身推开门进来,大嘴巴还一直在说:“娘子,药来了,赶紧来趁热喝,您看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喝化瘀的药只怕半个月也消不了肿……”
自然而然转到屏风后,恰见这极其旖旎的一幕:温凌单层的寝衣下什么都没有穿,一身栗子般的肌肉偾张,手探在下面,想也是在解她的下裳。
突然被打扰,温凌恼怒地扭头说:“谁让你进来的?”
想想这丫头是送药来的,又说:“药放外头,你滚出去打热水,候在帐外!”
第102章
但溶月的闯进让凤栖的羞愤突然暴涌起来。
她现在手被捆着,而身上压着的男人力能扛鼎,挣扎非但无用,可能更激起他的兽。欲。
愤怒和绝望让她的冷静与理智荡然无存,突然说:“大王,你知道么,我在汴京时,有个青梅竹马。”
他动作突然凝滞了,脸上垂涎的笑意僵住了,从上而下死死盯着她,半日才说:“所以?……”
凤栖恶意地看着他笑:“所以,妾非完璧,请大王海涵。”
刚说完,咽喉突然被他扼住了,呼吸顿然凝窒。
温凌真是下手就不肯轻,几乎把她的脖颈摁到层层的被褥和枕头里去。
凤栖已经感觉不到疼,只觉得耳朵“嗡嗡”地响,而后血液好像往眼睛上集中,眼睛受不了那种压力,反倒又痛又难受。她捆着的手只能无力地拍了他胳膊两下,而后连这点力气都没了,眼前先是白茫茫,接着又开始变成粉红,粉红又越来越深,深得发黑。肺里没有空气进出,渐渐开始疼得炸裂。
但突然间,他又松开了她的咽喉,炸裂似的肺无法习惯涌入的空气,她蜷缩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脑袋里也仿佛突然充血,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又跟绽开金花似的,说不出的痛苦。
温凌狠狠地盯着她痛苦的模样,但举止是茫然的。
他好一会儿才从屏风上扯下衣裤,飞快地穿上,冲到外面。
随即,听见他打翻了溶月手里的水盆,铜盆落地时发出响亮的“哐啷”声,水泼在地上。
无人敢说话,只有他愤怒的脚步声清晰。
随着他脚步渐远,溶月终于连滚带爬进来,哭着到蜷缩的凤栖身边:“娘子!娘子,又怎么了?你怎么样了?!”
凤栖咳嗽了半天,才缓过来一点,喘着气说:“你别待在这儿,赶紧找个避风的地方呆着,凑合睡一晚,我发现他的亲卫看管我却不大看管你。所以明日他出征了你再借口打水送药什么,大大方方进来。”
“可是你……”
凤栖努力用着仅剩的气力说:“溶月,无论他会不会杀我,他对你绝不会有半分怜悯,甚至会拿你出气。我不该把你拖进这样的恐怖中,现在其他办法也没有,我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但还想给你找一条生路。”
溶月已经哭得泪流满面,听见凤栖说:“今晚离开,以后我能侥幸不死,再替你想办法。溶月,我一直对身边人没什么热气儿,但我心里知道你对我的忠心。”
她确实是个不大有“热气儿”的人,晋王府里的女使丫鬟们,大家一怕伺候何娘子,二就是怕伺候她她们母女俩都不作践奴仆,但也都待人冷漠,小恩小惠那种装样的贤惠一概否然。可此刻话出,溶月更觉得心痛难耐,简直愿意陪她一起死!
溶月见她已经竖起眉毛,只是发不动火气。她急忙说:“冀王也不会片刻就回来,奴先给娘子脖子上擦药,一圈都是紫的……他……他是真想要人命啊!……”
边涂药边哭。
凤栖乏力,但心中的愤怒远大于恐惧,此刻竟也不觉得疼痛,也不觉得害怕死亡,只是觉得求死不能真是至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