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婧柔心下冷笑一声,面上却做出为难的神色,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实在是有难事,这才求到娘娘这里这宫里也只有娘娘,才能帮殿下这一回。”
“本宫年轻又不懂事,何曾能帮到太子殿下了?”姚贵妃没有直接拒绝,而是继续试探。
明婧柔知道有戏,这回没来错,便将早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好几遍的话说出来:“眼下边关有动乱,娘娘想必也早已听说了,殿下对此也甚为忧心,朝中上下众说纷纭,意见不一,殿下便让奴婢来向贵妃娘娘问一问,陛下的意思是……”
姚贵妃思忖片刻后道:“陛下的意思本宫岂能揣测,只是本宫听说大长公主曾几度向陛下进言,按她的意思是要主和,太子难道与大长公主的意见相左吗?”
明婧柔便道:“咱们殿下的意思是主战。”
“这倒是令人为难了。”姚贵妃看着明婧柔道。
“不为难,”明婧柔也回看向姚贵妃,毫无怯意,“娘娘是贵妃,更是陛下的心爱之人,只要娘娘想,还是能办成的。”
“若是大长公主那里知道……”
“成与不成,殿下这里都不会张扬出去,大长公主自然不会知道,娘娘若肯帮殿下这个忙,也是为日后结个善缘,您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姚贵妃方才还没回过味,此刻已经听明白了明婧柔话里的意思。
因着淑妃一事,康顺大长公主虽然解决了淑妃,但是她和康顺大长公主之间终究还是有了嫌隙,大长公主本就拿她当棋子,就算有了皇子,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而眼下是萧珣那边主动向她示好,并且求她帮忙,她一来到底不能拂了萧珣的面子,二来也有了除大长公主之外其他援手,三来此举若成便会使得大长公主和萧珣之间的分歧更大,受益的说不定就是她。
姚贵妃抬了抬柳眉,道:“太子和明夫人太抬举本宫了,即便本宫说了,也未必就能成功。”
明婧柔起身走到姚贵妃身边,跪坐在她脚边的脚踏上,伸手轻轻为她按摩腿部,姚贵妃孕中腿部酸胀,明婧柔按得又恰到好处,更是舒心不已。
只听明婧柔一边按一边道:“只要娘娘应下便成。”
姚贵妃轻笑一声,点了点头。
待明婧柔又按了一会儿之后,她才扶起明婧柔,道:“看本宫真是糊涂了,怎么能让你做这种粗活呢,你说的事本宫记下了,回去且告诉太子,让他不用着急,很快自然会有信儿。”
明婧柔听了立刻便伏倒在地,向姚贵妃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娘娘怜爱。”
“怎么好好的又跪下了,”姚贵妃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本宫见了你便觉亲切得很,日后也要当成姐妹那样常来常往的,不可再如此了。”
明婧柔怎会与姚贵妃去做什么姐妹,自然只是逢场作戏,就算今日这孙子做得也是够了,她笑道:“若娘娘不嫌弃,奴婢也愿意与娘娘亲近,日后也少不了求娘娘的地方。”
二人装模作样闲话一阵,明婧柔便告退了。
才出了玉贤宫,她便长长舒出一口气,康顺大长公主真是慧眼如炬,不知从哪里找来这么个贵妃娘娘,滑得像条泥鳅似的,又有些自卑自负,将来定不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