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浅垂眸良久,久到江如练呼吸都有些不畅,才一把揪住江如练的衣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不罚你。”
扼住咽喉的危险举动,却被她做出几分旖旎的意味。
她转而吧头搁到江如练的肩上,闷闷道:“我就当没发生过。”
她表现得十分大度,又藏着小小的委屈。
毕竟是江如练出走在先,还没留下任何解释。
按照经验,这只凤凰应该会给予她一个拥抱,轻声细语地道歉和安慰。
可这次,江如练开门见山地问:“师姐还记得我被蛊咬了之后的事吗?”
卿浅蹙眉思索,半响才不确定地开口:“我到处找你,然后寻到那片湖泊上”
后来的话,江如练已经听不清了,脑海中全是尖锐的蜂鸣。
那个吻,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被忘记?
她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没发生过?”
记忆倏忽回笼,她挣脱怀抱,望见了卿浅眼中的自己,满脸错愕。
她好像已经知道,重新恢复理智的卿浅会怎样处理这件事了。
卿浅向来冷静,看在百年姐妹情义的份上,她不会当面撕破脸皮。
最大的可能就是像这样,把过去的一个月推翻,彼此心照不宣,都别再说。
江如练指尖微颤。
她见过师姐春光里的笑,吻过师姐带着甜味的嘴角,曾在同一个被窝里与她耳鬓厮磨
自己明明已经拥有师姐了,为什么还会失去?
好想、好想把师姐关进自己房间里,用翅膀裹住。
“你脸色很白。”
卿浅的手触碰上额头,仿佛兜头一盆凉水。
等江如练猛地反应过来,手心里已经沁出冷汗。
她情绪不对。
不确定的关系会让凤凰恐慌,进而做出难以预料的举动。
江如练屏住了呼吸,手却还是克制不住地颤抖。
偏偏卿浅还担忧地去抱她:“江如练,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温热柔软、带着草木香气的身体与自己相贴,倘若离开,就像从心上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这种近乎病态的想法刚出现,江如练就主动推开卿浅。
随后不出所料的,卿浅僵在原地,眸光晃了晃,沉寂下去。
江如练深吸一口气:“我想消失一段时间,师姐别来找我好不好?”
听起来很生硬,不禁让卿浅怀疑她在生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
耐心的询问并没有换来坦诚,相反,江如练步步后退。
她本来想和师姐好好解释一下情蛊,然而严重的负面情绪已经开始影响她的行为。
这是凤凰的本能,反抗本能,无异于自我凌迟。每退后一步都需要极大的自制力。
可她不能放纵,至少不能在师姐被影响的时候占她便宜。
江如练头也不回地离开,没被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