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浅沉吟片刻:“这不是你的风格,所以你强留在人间到底是为了什么?”
同样的问题,江如练也问过一遍。
白云歇笑笑,心想不愧是一对儿。
她习惯性的想去摸自己的折扇,可手边空空如也。
便只能将棋子摩挲又摩挲:“我有心结未放下。”
竹叶飒飒作响,卿浅不禁意识到,这是少有的、白云歇谈起自己心事的时刻。
“白负雪,我初见她时她正准备屠村呢。一时不慎竟与她结下主仆契。”
白云歇支着头回忆,语调也慢:“她与我相伴百余年,本来我死之时主仆契会绞碎她的妖丹。”
她稍稍停顿,显然略过了一些前因,继续道:“负雪性格偏激,我担心我走之后没人制得住,遂与她结血契,让她发誓无故不可伤人,更不能为祸人间。”
卿浅蹙眉:“她是祸斗。”
祸斗嗜杀,就像凤凰会为伴侣殉情一样,是镌刻在骨髓里的本能。
卿浅自认为无法阻止江如练的殉情,也不敢苟同白云歇的做法。
“是啊,我特意回来看看阵,也看看她。如果她真这样做了……”
白云歇笑着落下一子,棋盘上的胜负已然分明。
“我会让她死。”
作者有话说:
差点又犯了不写完就不敢发的毛病,眼看结局章奔着1w字+去,赶紧从中截一章出来qaq
白负雪,详见53章。?
“白云歇。”
横插进来的声音打断了谈话。
卿浅偏头,发丝被江如练带来的热风扬起,手也被拉过去紧紧握住。
来人是肉眼可见的生气,与她温暖的手心截然相反的,是浑身低到极点的气压。
卿浅挠了挠她的手心,江如练这才深呼吸,缓和了神色。
她没说废话:“你养的祸斗偷了你的画像。”
“嗯?”白云歇嘴角微凝。
她眨眨眼睛,像是不解的问:“青衫为我画的像?她拿这个做什么?”
“睹物思人吧。”
江如练的语气很是无所谓,可她紧紧地盯着白云歇,连睫毛的颤动都不肯错过。
她早有怀疑,“大公无私”的白云歇怎么会放走一只嗜杀的祸斗。
白云歇笑叹道:“想杀了我还差不多。她对我的恨可比昆仑雪多,毕竟囚了她这么久。”
江如练反问:“那你还敢让她做事?”
“因为我让她对天道起誓,完成我的遗愿后才能获得自由。”
这一番提问白云歇对答如流,但江如练还是放不下心。
牵着卿浅的手越来越紧,她就像紧绷的线,生怕自己一旦放松便会踏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卿浅蓦然开口:“她刚才说,她有办法修补阵法。”
眼瞅着自己的‘乖徒弟’卖她卖得这么果断,白云歇啧啧好几声。
“有是有,但你们何必参与。”